2008年12月30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十二月三十日

往神山的路上,兩邊盡是大自然的景色,廣袤綿延的稻田,一畝又一畝而綠油油的,在車窗外呈現一份自然氣息的景色;其實最動人的,倒是綿綿不斷的克隆山脈,在一起一伏間,突兀出不同形狀的頂峰,彷彿是一幅油畫布景,點綴了稻田,又令人有一份動感,原來我們的大自然,是如此奇妙,是如此狀觀。飄渺在半山腰的白雲,幽岫含煙,又令人覺得飄逸,大有“雲深不知處”的感覺,尤其是遠觀神山,那突而其來的雲絮,不論是大片或是小朵,像為神山披上了圍巾,時而圍繞,時而拖曳,不同的雲端變化,都讓神山有不同的美感。

不同的角度看神山,就有不同的形狀,不同的美感,這是神山所吸引人的地方。據說幾萬年前,抑或更久以前,神山的前身是一座火山,曾經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發,將山的頂端破出一個缺口,也因此而形成現在我們所看到的神山輪廓,遠遠看去,山頂上突顯連綿不斷的崩裂石頭,氣象雄渾,以我而言,像極了一顆倒立的臼齒,參差不齊的向天伸展。

遠看神山是有一番風味,可是近看神山卻有另一番情趣,感覺不但胸次激越,彷彿萬頃浪濤拍岸,激昂不己。這,就是我為甚麼喜愛看神山,而且喜歡從不同的角度去觀賞,彷彿每一次臆測神山的美,會讓我產生對美學的探問和認同。

一路上,我是這麼沿途觀賞神山的形態,同時也欣賞林樹蒼鬱的綠。這,都讓我心情飛揚起來。

在開往神山的路上,有一個小鎮是可以順道去游玩的,那就是擔布羅里小鎮。

談起這個小鎮,它不屬於商業重地,所以依然保存著一份樸素,但是歲月的斑駁,卻在這一座小鎮裡散發著,可是沒有一絲晦暗,只是少了一份動感。這一座小鎮大有來頭,這多虧了一首紅遍沙巴州的創作歌曲“Jabatan Do Tampuroli”,唱得街知巷聞,而且朗朗上口,把一個極為樸素的小鎮,瞬息間一炮而紅,成了旅游景點。其實這個小鎮並沒有甚麼特別,不過倒有一份寧靜感,還有那一份愜意的情懷。一排排的老店,加上一些不怎麼搭襯的建築,倒像一幅抽象畫。不過,幸好那一些綠意盎然的老榕樹,穿插在小鎮裡迎風招展,彷彿展顯那孤傲不屈的個性,在歲月中抖擻。

我們在一間外呈陳舊的老店中歇腳,順道充饑。沒想到,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倒令人有想不到的驚喜,而且帶著傳統的風味。這一間老店,我雖然忘了叫甚麼名字,不過在我印象中,應該是由海南人打理的茶店。眾所週知,在老一輩當中,幾乎開茶店的都是海南人,我不曉得是甚麼原因,但我可以臆測,我們的先輩從祖國南來,必然承受了不少生活上的壓迫,才從事不同的勞動或事業,而茶店就是他們為了糊口而選擇的行業。老店,就有它傳統和帶著歲月性的特色,從桌椅到店內的裝飾,就有很強烈“南洋”的味道,這是統合了華人和馬來人的特色,尤其是咖啡,最能代表“南洋”的特色。“生肉包”,就是我最大的驚喜,我曾在哥打京那峇魯或郊區的茶店品嚐過不少“生肉包”,而這一家的“生肉包”,卻讓我喜出開外,也吃得開心。平時我們極為小覷的老店,其實體內蘊藏著即將消失的文化,甚至傳統,就在歲月倏忽中,很多東西會隨之消息。社會進步了,而我們也即將面對一場令人悲傷的選擇,文化和傳統,當經不起考驗時,我們的某一部份文化,將在時光隧道消失。

吃著“生肉包”,我是這麼沉思,是這麼感嘆。

休息片刻後,我們又繼續行程,告別這一座小鎮。車,已經揚起了飛塵,小鎮也逐漸離開我的視線,然而我卻很有興趣再度重訪,再度投入它的懷抱,因為我還沒真正看見它的真面目。也許,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甚麼更精彩的歷史或故事,等著我們去挖掘、分享。

在這個山脈兩面環抱的小鎮,確實有它可愛的地方,也讓我感受到那一份遠離繁喧的寧靜。

離開小鎮,我們又奔馳在深林層巒的路上,能在半途中歇腳,彷彿為我們的精神添加了油,情緒為之一振,以更亢奮而高昂的心情,奔向神山。


“神山游記”之三

2008年12月27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十二月二十七日

哥打京那峇魯具有大都市的規模,人口比山打根也多出了一倍,這是一個打開國外門戶的城市,所以深具與國外商界聯繫的好地方。商業發達了,也帶來繁榮,更帶來無限的商機。

生活在這樣的都市,遠比我的生長地來得壓力,不管是人與事,無形的壓力像利劍,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刺過來。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我開始學如何保護自己,也學如何紓解壓力。

紅塵中奔忙,確實很累人,不過回頭一想,誰不在凡塵中忙碌呢?彷彿不忙碌的,就是不吃人間煙火的神仙。以前在根城,關老一直對我說,我還是一個不吃人間煙火的局外人,等到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家,那才懂得,甚麼是生活。很可惜,當我和妻都在為生活而打拼,開始溶入塵世時,關老已經仙游,在天上的某一個角落看著我們,也許也在祝福著我們。

累了,總想找個歇腳的渡頭,讓漂泊的輕舟暫時停泊。

也不曉得妻的大姐在那兒弄來的優惠卷,可以在神下腳下的“瑪斯勞度假村”(Mesilau Nature Resort)住宿,而且折扣七十五巴仙,實在是非常吸引人的格,若依照平日的價格,那可是超過八百元以上,而且是最低的價格。其實,在三年前我們已經在這個度假村住過一個晚上,而且也感受到那種寒風刺骨的冷凍,但是拗不過“廉價”的誘惑,終於還是去了。去,是為了再一次近距離感受神山的呼喚,聽聽神山的細訴,或許可以聽到那傳說中的寡婦化石,會否化身精靈,向我盡訴思夫之情。

決定去了,就整理好一切,隨身拿了一本余秋雨的《千年一嘆》,以便路途上可以解悶。我是個無書不歡的人,到任何地方,總會隨身帶一本書,這是妻最為費解的事,為甚麼出來游玩,還要把書帶在身邊,不好好欣賞一路的風景呢?一路上的風景,我當然要欣賞,但是能在神山腳下讀上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那倒是人生一大樂事呢!

就這樣,我們又第二次開往神山的路上了。


“神山游記”之二

2008年12月9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十日


偷得三天閒,我和妻及她的家人一起到昆達山游玩,並且住宿在神山腳下的渡假村。

從亞庇一路東行,經過山巒群峰,在一條有九曲十三灣的路上奔馳,而且我像投入大自然懷抱的孩子,心喜若狂。

我們第一站落腳之處,正是三年前我曾住宿過的Mesilau Resorts,那是一個座落在神山腳下的渡假村。其實渡假村遠離大路,而且地勢頗高,據說是在眾多渡假村當中,是最接近神山的。當然,我曾經體會過寒沁澈骨的感覺,就像置身在寒冬一樣,無法抵禦。

Mesilau Resorts雖然幽靜蔥蘢,但有它美麗的一面,這是我將在另一章特別所描述的,就像第二站在Pine Resorts一樣,有不同的感覺,不同的意會。

遠離喧囂,暫別塵世,這是唯一可以洗滌忙碌的生活和壓力。

太多的感受,太多的體會,都意在不言中,就留在我日後的文字之中吧。

一路上,我也攜帶著余秋雨的《千年一嘆》,這是我最佳的精神糧食。對著神山,我邊觀山,一邊閱讀這本書,讓心情翻飛,是人生一大享受。
“神山游記”之一

2008年11月16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十一月十六日

小六會考成績總於放榜了,而我與妻的壓力也隨之放下,畢竟背馱著家長的期望,我們總是戰戰競競的,希望能調教出好成績來.可幸,學生們都很爭氣,為他們自己的付出,回收了很好的代價,不枉這六年來的苦讀,就像古時代的考生十年寒窗苦讀一樣,一朝榜上提名,就大有光宗耀祖的感覺.

以前在山打根的時候,家長都不太看重華文,讓我這喜愛華文的人,有很大的挫折感,總認為英雄無用武之地,就算是一個寫作人,也不為人所看重.最後,我選擇搬到西海岸,在妻的家鄉落腳,從此在神山腳下度過下半生,也希望能一展所長,圓我的夢想.可幸,亞庇是一個熱愛華文的城市,而來我們這裡學習的,都人熱愛和注重華文的家長,這讓我感到萬分感動,也萬分驚喜.果然,這批小六學生並沒有讓我失望,而且驚喜連連,華文書寫都給我拿到A等回來,這是我最大的安慰.

其實,學生的成績,也就是我們的成績,這一次的大收豐,讓我倍增加信心,而我也相信,終於找到我的理想國土,一展抱負.

另一值得安慰的是,這一批學生在升上中學後,還是繼續在我這裡學習華文,而我也將把所能,一一傳授.我希望在這一批學生當中,可以成為我的接班人,繼續為我點亮沙巴文壇,作為新一代的寫作人.

2008年11月9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十一月九日

最近美國總統選舉,倒為世界帶來了很大的信息,那就是奧巴馬自己所說的一句話:“沒有甚麼事是做不到的。”

確實,以一個黑人身份,要入住白宮,似乎不太可能,尤其是在美國,一個黑人被壓抑的國家,竟然能讓黑人來當選總統,就像天方夜譚,一夜之間,扭轉黑人在美國的地位。在這樣的一個家裡,連黑人都能當總統了,那麼,還有甚麼事是不能成為事實的呢?在美國總統競選中,我們也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那就是對生命的執著和堅持,重要的是那一份信心。

當我看到奧巴馬篤定的和家人踏上講台,面對著數以萬計的支持者的那一份神情,我在想,奧巴馬能為自己創造奇蹟,那麼我們是否能為自己的生命也來創造不朽呢?當然,美國的經濟衰退,造就了這麼一個英雄。然而更令我動容的,卻是落選的另一方能這麼說:“他的勝利,也就是美國民主的勝利!”

那麼豁達的風度。

如果換是我們,如何面對?

我相信,奧巴馬的勝利,將會為全世界掀起政治改革的局面,有著承先啟後的作用。

2008年10月24日 星期五

二零零八.十月二十四日

喜見近年根城中小學生在征文比賽中有優異的表現,這是我所期待的。

這幾年連繼為根城潮州公會當任根區征文選拔賽評判,為主辦當局篩選出一些優秀的作品,然後代表根城到全國比賽。可喜的是,這三年來都有斬獲,在全國賽中都有獲獎,也令我心裡踏實了,因為我盡了責任,為他們批改作文然後篩選作品,也不負所託。

今年就更加的榮顯,因為在全國比賽中,根城獲得全國總冠軍,這是史無前例的,因為作文比賽一向是西馬所壟斷,東馬是極少染指的。然而,今年卻是大唱豐收,除了在各組都有斬獲之外,也獲得征文總冠軍,這叫我們夫妻倆雀躍萬分,也證明了我們的能力。

這回主辦當局相當大膽,各組比賽只任用我和妻倆做全權的決定,以評審所有的作品,這倒使我們心頭倍感厭力,萬一都落選,除了有污根城名聲之外,也連累老朋友老錢的大力推薦,讓我獨當一面的評審所有的作品。

現在,我們已經釋解心頭大石,也為這次的成績感到驕傲,也讓我們證實了自己能力,水平可以與西馬的評審抗衡。

2008年10月22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十月二十二日

飯後無事,我就走到屋子前面乘涼,藉以驅逐一天的忙碌心情。

屋外涼風習習,晚風頻頻送爽,倒為今晚的空氣,帶來一點涼意。天上的月亮是圓的,想必是十五時分吧?月亮的光輝在天空中散出一團昏芒,為黝黑的天穹增添一點光芒,想來是為大地散出一地芒光,彷彿想告訴眾生,光明無處不在。

月到中秋分外明,雖然中秋已經過去了,可是心頭上依然惦念著根城的家,尤其是家中年邁的父母。今年是頭一回不在家過中秋,於是就沒有了月圓人圓的含意,心裡是有點不踏實。在課堂上經常教學生在作文裡常用“每逢佳節倍思親”,當時並沒有那種感覺,反正只是文字上的運用,然而在今晚,瞧著天上的月亮,反而有一種強烈思鄉的情愫在醞釀,在思緒中發酵。

“如果沒有當年的離家,哪有現在的回家。”這是巫啟賢多年前的一首歌,現在回想,才明白歌詞所要表達的,回家是多種珍貴和渴望的事。只有離過家的人,才明白家的意義是甚麼,只有回到家後,才知道自己要的是甚麼。

此時此刻,我竟然想投入父母的懷抱,想向父母訢說相思之苦。雖然我己年屆中年,但是對於一個離鄉的人來說,是彌足珍重的感情,而血濃於水的感應,也是天性的,不曾泯滅。

今晚,我只能藉著一點微光,借託月亮傳送我的祝福給父母,希望在遠方的他們身體健康,並且可以原諒兒子不能在身旁孝敬他們,選擇離鄉的抉擇。

2008年10月20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十月二十日

從學生時代我就開始寫作,到今天,我仍然樂此不疲的在格子裡爬行。回頭望望,當年信誓旦旦要在文壇上闖出一片天的戰友,驀然不知所蹤了,做了文壇上的逃兵。我很慶幸自己的堅持,沒有放棄自己的承諾,所以我還站立在文壇上。

年少氣盛是固然的現象,當年曾經說要在文壇上闖出一片天空,可是時至今日,那種心態反而不存在了,有的,只有一片對文壇的關心。個人的成就,對於沙巴文壇似乎沒有甚麼作用,因為在路上奔馳,永遠是你一個人,加上後不見來者,心裡會有一種悲愴和感嘆。

這幾年,我放緩了腳步,並不像往年那樣,幾乎一兩年就可以出版一本書。朋友們都習慣我出版書,這幾年沒見我出版,見了面總會關心的問,我是不是停了筆。其實我並未停下腳步,只不過在路的某一站轉了車,到了另一個車站,因為我發現目標不正確,是時候轉站的時候。

多年的爬格生涯,我確實是有一點厭倦,因為始絡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在文壇上闖一番事業。當搬遷到亞庇之後,工作上的關係,反而讓我悟出一些道理,那就是個人的成就只不過是小我的行為,培育新人才是大我的胸襟。於是,通過工作關係,我開始栽培一批學生,希望這些學生可以成為文壇接班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露過華文文化的薰陶,日後成為一支華教的生力軍。
 

2008年10月19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十月十九日

每天晨早起床,除了打掃兩隻愛犬的污穢之後,最重要的時,我要準備早餐給妻吃。

我是個喜歡進入廚房的人,更喜歡研究不同菜色,可以為生活中添加一些樂趣。每當看見妻津津有味的吃完我煮的早餐時,我心裡頓生一陣幸福的情愫,因為能為自己所愛的人準備一個早餐,心底的幸福,遠遠超過個人的滿足感。晚餐,也是我的重頭戲,因為在即將結束忙碌的時候,怎能少得了豐盛的一餐,以慰勞忙了一整天的我們?通常在晚餐上,我會略為花一點心思來煮這一道晚餐,不管我的成績如何,妻總會說:好吃!

夫妻之間的相處,在於互相欣賞,而不在批評,這一點,我們都在學習。

在準備早餐的過程中,我突然明白到,為甚麼老爸吃了老媽子十多年來的蒸排骨,一點也不會生厭,而且由始至終都不曾出現一句怨言。我相信,那是一個愛字,因為那是老媽子用一輩子的愛去烹飪出這一道菜餚,裡面包含了幾十年的感情歲月,也許我吃不出來,可是老爸子已經在五味雜陳中體驗出來了。

愛一個人,就是用整個生命的構思去愛護和關心對方,不管天晴陰暗,只要有愛,心裡的陽光是一直在亮著。

每天,我會用愛心去烹飪每一道菜,直到天荒地老。

2008年10月12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十月十二日

每天晨早六時起床,似乎成了我的習慣。無他,皆因要為兩隻寶貝狗清理污垢和溜狗。

兩隻截然不同的狗性,讓我倍感苦惱,寶寶每天會等我起床後,等我帶它出去晨運時,才在草堆中方便,這是一隻十足像一隻天生天養的山芭狗,而仔仔則不,處處要我服侍它,不懂得方便,所以每天我都得為它清理一地的〝黃金〞.

因為仔仔的貴族品種習氣,倒讓我養成早起的習慣,可以每天晨早呼吸新鮮的空氣,亦可在天剛明亮的當兒,觀賞大自然的生態.

以前我常在七點才起床,因為夜裡要處理很多學生的習題,夜了入睡,就遲了起床.現在則不,為了早起,我只好規定自己儘量早睡,那麼就可以養足精神,以應付第二天的工作.不單只是為了處理兩隻寶貝狗,而是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呼吸新鮮的空氣,可以讓腦細胞更活性化.

在紅塵中忙碌,人生難得幾回有這樣的收成,投身大自然,放下繁雜的心靈,讓自己處於清新無塵的時間裡,享受人生最真的一刻.

2008年10月9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十月九日



突然接到張誠忠老師的電話,約我和妻一起北上古達。這回他和張師母一起駕車到培正中學去上課,於是就約我們一起去,路上有伴相聊。我心裡知道,張老師一定是怕我們忙壞了,希望我們能出去走走,可以喘口氣。當我們促一向家長請假之後,昨天八時,我們就開始北上古達。    

說來也有好幾年不曾到古達遊玩了,上回到燈火樓遊玩,但沒有到古達市內團一圈看看古達的市容。距離上回到古達,少說也有五六年了,其實心裡還很掛念著古達那一些朋友,還有我日夜相念的霸王豆腐。

當車子逐漸離開亞庇市範疇時,郊外已經呈現一片大自然的景色。一路上,除了是一片歡談聲之外,我偶爾也會望向車窗外的風景。我一向喜愛大自然,這回有機會在綠油油的稻田間的道路穿梭,那等喜悅,實非筆墨所能言喻。

我最看神山那不同姿態的雄偉,在亞庇區所看到的,和這回北上路上所看到截然不同,這又是另一種體會。在綠油油的稻田和椰林的襯托下,神山呈現出了極為南洋的風味。

北上古達的前半段路程,兩旁盡是綠意盎然的稻田,可是後半段後,路旁的景色又是另一番風味,因為那是一叢叢又起伏不平的棕油園。前半段讓我猶如置身吉打州,然而後半段竟讓我掉入柔佛州裡,沉醉在兩種不同風味的大自然裡。

行行復行行,終在十一時抵達古達了。見時間尚早,於是我們到菜市場逛一逛,以體會不同區域的風味。就在我離開菜市場之際,老朋友───培正中學張碧玉校長 已經電話聯絡了,問我們抵達了沒有。原本張老師想靜悄悄的來古達,可是我在來之前,已經傳了一個短訊給張校長,告知我們將到古達一事。

老朋友見面,固然有很多話可聊,天南地北,也有一些陳年的回憶。為了一圓我的願望,張校長帶我們去那年我曾嘗過“霸王豆腐”的酒家,可惜時過境遷,這一道菜餚他們已經不再推出,反而改良成另一種風味的菜餚。張老師笑說,霸王沒有了,有個妖姬也不錯。其實,想吃這道菜,不過想圓我的期待,那是再重返古達一游,可以見見一些老朋友。老朋友見到了,有沒有霸王豆腐已經不重要了。

吃一個回憶,只不過想填補內心的渴望,那是彌足珍貴的友情。

吃完飯後,我們一行人就到了培正中學,張老師也開始上課,我們除了在校內參觀校內風光之外,就是觀賞張老師如何上課,陶醉在迷人的樂聲中。張校長問我們打算到甚麼地方逛逛,但我對她說,古達我已經來過了,並沒有甚麼地方打算再去,這回來古達,真的純粹想見見老朋友,如此而已。

上幾回曾在兩場婚宴中碰面,可惜人聲吵雜,並不是一個適合敘舊的好地方,只能匆匆打個照面,就這樣擦身而過。
 
逗留了三個小時,我們又打道回府了,這回的離別並沒有傷感,因為我們都知道,日後相聚的機會還是有的,只要彼此有時間,不管南下北上,友情的聯繫,並不是交通可以阻隔的。
 
回程又是一段漫漫的長路,只是車窗外的景色,已被夕陽染上一層昏黃的色彩,向晚的意象,在太陽逐漸西落時,紛呈起來。

天氣轉涼,大地的景色開始轉暗,我已經看不清神山的輪廓,也捕捉不到它的神韻,因為一片片的雲海,已經將它擁抱,彷彿是柔軟的被單,安撫著它入眠。

這一趟旅程,非常感謝張老師的相邀和安排,讓我和妻有機會接近大自然的景色,可以拋開繁忙的工作,投身在遠離繁喧的城市裡,讓我們找回一顆真誠的童心,除了面對友情,還有對萬物的珍惜。

2008年10月7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十月七日

我經常清洗家後的過瀘器,因為在我所住的那一區,自來水相當的污濁,帶來的黃泥漿,相當驚人。為了保持食水的清潔,我只好每天清洗,以保持食水的衛生。

水,是我們日常生活中不能缺少的能量,不論食用、清洗碗碟、沖涼如廁或是澆花,每天都需要水來維持生活。一旦水質出現了問題,我們就得解決,不讓它在我們生活中衍生問題。

每天清洗,倒讓我領悟出一個道理,我們每天都需要淨化水源,才得於健康的生存,那麼我們的心靈,是否也應該淨化,生活才能過得快樂呢?

市面上有不同的過瀘器具,就有不同的裝設來過瀘水源,那麼我們的生活,相同地也該有不同的過瀘,可是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看法和處理,只是,我們找到合適和適當的方法嗎

如何淨化人心,這個大問題,只能自我反省,自我調節,因為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只能為自己呼吸,不能為你呼吸。如何生存,如何淨化,我們只能在生活中去找,在生活中汲取經驗,然後去實踐。

人生的大問題,只能用自己的智慧去處理,然後圓融自己的人生。

2008年10月6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十月六日

對於亞庇年輕人的駕駛態度,越來越不苟同,尤其是那些剛考取駕駛執照的年輕人,並不懂得馬路上的規則,還有虎口上的生命。

橫衝亂撞、胡亂越車,或是超速,都是這些年輕人不負責任的行為。好幾次我都險些被這些魯莽駕駛的年輕人所撞及,而且嚇出一身冷汗。

不難發現,這些年輕人在駕駛的時候,身邊不乏一些年輕的友人,有時更是女友。相信這是駕駛者的心理做祟,為了表現駕駛技術或是膽量,就在友人的面前,上演另一類的“頭文字D”。

或許,交通局應該考慮提升合法的駕駛年齡,不要讓心智不成熟的年輕人考取執照,這不但害了他們,也害了無辜者。

每天我在路上奔跑,沒有一次不是提心吊膽,而且戰戰競競的行走,我是怕了這些沒有素養的年輕人,因為我小心,可是他們卻放任的駕駛。

對於哥打京那峇魯這個城市,我是蠻喜歡的,不論是生活節奏或資訊,都比山打根快得多,而唯一讓我深為痛恨的,就是這些自以為了不起和妄顧他人生命的年輕駕駛人士,讓我經常緊張兮兮的。

2008年10月5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十月五日

這一陣子,我才從一位文友中得知,莫名其妙的,惹怒了其中一位文友,而我一點也不曉得,到底發生朋甚麼事。後來對方才告訴我,那一位文友因為不喜歡我其中一篇微型小說的內容,所以因而疏遠了我,不再與我聯絡。我重新翻讀那一篇作品,讀後我直叫冤枉,那是一篇講述做為兒女的應該多陪伴父母,不要因為遠在他鄉而忽略了父母親故事。其實,這也是一篇真實的故事,主人翁就住在山打根家的右鄰,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只不過我化為小說來表達而已。

不過一篇小說,很可惜位文友沒有認真的看下去,就斷章取義地把我評成不孝的孩子。故事其實很簡單,以那位文友的文學修養,沒理由看不懂我的意思。

沒想到,在沙巴這個小小的文藝圈,也會發生這種“文字案”,又或許,別有他意吧?

這幾天也有幾位文友知道了這件事,他們都了解我的個性,知道我不是那種人,而且支持我的論點,這倒令我釋懷。雖然他們曾給我意見,但我說清者自清,有時候“剪不斷理還亂”,我不想糾纏不清,自有一天,對方會明白的。而我相信,事情的發生,並不是那麼簡單而已,自有其他的目的。

我還是抱著順其自然的方式,淡然的面對這件事,所以我的心頭上並沒有這一塊大石頭,反而是那位文友,莫名其妙的背著一塊大石,真難為了。希望這位文友早日可以放下大石,坦然面對生活,不管是友情,還是自己。

感謝這麼多的文友對我的支持和信任,讓我深深感受到,人心,有時很陰惡,但是通常也有陽光的一面,而且是比較多。偶爾的陰天,也許是讓我們有一個自我反省的空間吧?無論如何,我依然打開著友誼之門,隨時歡迎這位文友的到來。

2008年10月4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十月四日


前天是公共假期,但是我們仍然沒有停止工作,一直在忙著處理學生的習題。整理好了要複印的資料,於是我們就開車往和生園複印。在路途中,張誠忠老師突然相約聚聚喝個下午茶,我見沒舍事,就答應了待會兒在和生園見面。

平日假期無事,我們總會相約一起喝茶聊天,是打發時間也好,是交流生活情趣也好,這都是促進兩者之間的友誼。

當複印好後,突然下了一場非常大的雨,而且和生園的茶店也坐滿了茶客,可說是座無虛設,我只好聯絡張老師另約他處,於是我們在邁達見面。面是見了,可是卻是一片雨聲和人聲,不是一個聊天的環境和事刻,加上我們對雨勢憂心忡忡,生怕這又是一場不知數的水災。最後,我們還是告辭了,另行相約再聊。

在進入我們所住地區的路口,果然已經淹水了,我們只好在另一條通道返回家門。沒想到這一場大雨,真的讓我們這一區變成了水國,而我家門外的馬路也被淹了,看不見路向。

雨,持續下著,而且不可收拾,所以很快淹了上來,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凶狠。當屋後的溝渠漲進來的時候,前面的水勢也跟著湧進來,而且浸到我家客廳的大門前,水淹客廳的急況,已經迫在眉睫。我與妻不做考慮,就開始搬動客廳的傢具,有的塾高,有的搬到飯廳,而門外的兩隻狗也在吵著,我們也只好拉進屋子裡,免得浸了冷水,又患上病疾。屋後溝渠的水終於湧進來了,我只得爬進水缸下面去把流通洞口關上,但已經把我濕了一身。

這一場水災,只能讓我們夫妻倆忙上忙下的,更糟的是,電流又中斷,大家都在摸黑處理水災過後的狼狽。其實說來,我們的家算是不錯了,左鄰的情況更糟,據說屋子入水大約八寸,已經淹滿樓下,現在她可忙著打掃劫後的殘局。不過妻倒幽默地說,我們真像一對患難中的夫妻。誰說不?夫妻本是同林鳥,而且我們經過一番生活的折騰才一起生活,怎不珍惜呢?不過,這一場大雨為我們心理帶來了一些後遺症,因為,我們不敢出遠門,就算在本地,每逢下雨,我們都得立刻趕回來,與大水作戰。

只要同心,再苦,再艱難,都值得。

2008年10月2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十月二日

前陣子觀賞了由崇正中學華樂團所主辦的華樂演奏比賽,我們是臨時決定去觀賞,所以沒有通知張老師。

當我們進場時,比賽已經在進行著,所以我們只好躡手躡腳地選了一個少人的座位,靜靜地看比賽。

比賽總是需要分個高低,所以就有成績了。校方為了表揚和讚賞這些勇氣十足的團員,於是安排了獲獎學生的家長上台頒獎給自己的孩子,除了是鼓勵之外,也是對孩子努力的認同。其中有一位獲獎的女生,當她的母親上台頒獎給她的同時,情不自禁地想擁抱和親吻孩子,以示驕傲。沒想到,那個女生來一招“太極雲手”,很快的推開自己的母親,不讓母親抱她或吻她。這一舉動,當然惹來全場的笑聲,就像一場喜劇,暴笑如雷。當然,那個做母親的也不在意任何的笑聲,因為孩子的成績,已經彌補她的尷尬,任何的笑聲,都不重要的。我想,天下所有的父母心都應該一樣的,只要孩子表現出色,任何的嘲諷,都不重要了。

我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也為現今的年輕人感慨,也感到傷心,甚麼時麼,我們的年輕人變得在乎別人的眼光,會拒絕與父母一起分享那一份喜悅呢?父母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衰老,直到有一天,他們走不動了,再也沒有氣力擁抱我們時,我們會不會留下那一份遺憾呢?

社會是進步了,但是,人心卻退步了。

2008年9月30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九月三十日

這幾天,仔仔和寶寶都相繼病倒了,也許是得了傳染病,突然間,兩隻狗的體型下降得利害,瘦得不成“狗形”,連鄰居也為它們感到憐惜。

首先是寶寶發生病狀,又吐又瀉,不肯進食,於是體形暴跌,於是我和妻連忙帶它到政府獸醫診所就醫,總算穩定了病情,但是醫生說這種病毒很利害,他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可以醫治寶寶,那要看它的體抗能力有沒有增長,所以活上去的機會只有百分之五十。政府部門收費當然會比私立的便宜,但也用了三十元,但我們還是認為便宜,因為需要九枚針和一些藥。

過了兩天,又輪到仔仔出現病狀,那天適逢週末,政府部門一律休息,沒辦法之下,只好到私人獸醫部看診。當然,在收費上是比較貴。兩天過去,仔仔不見好轉,而且日益嚴重,我和妻只好帶它和寶寶一起回返政府獸醫診所覆診。在醫生檢查之下,所得到的結果並不是私立診所所說的那一樣,仔仔並沒有患上病毒,只是有蛔蟲。這下我們就放心了,生怕仔仔被寶寶感染,也患上惡疾。醫生也為寶寶檢查一番,證實寶寶已經脫離危險期,已經接近康復,這下我和妻都喜出開外,放下心頭大石。當然,診斷費還是要付的,當然比先前私立診所便宜多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調侃的說,我們生病時到政府醫院看病,拿了一大堆藥,也不過是區區一元而已,可是我們的狗啊,卻要三十元,真是人不如狗啊!現在的狗真有福氣,生病時所花費的金錢,竟然比人類還要高,還要寶貝。看著那些主人呵護地帶著寵物到醫所,竟然比帶自己的孩子覆診還緊張。

兩隻狗都病了,最忙的還是我們,每天一大清早,我就得起床清洗狗兒留下的污垢,然後又得餵它們喝葡萄糖,這都花去我半小時的時間。有時為了這隻狗,我和妻也會起語言上的衝突,然後冷戰幾個小時。這,彷彿是生活的經驗,這是考驗我們在生活上如何做妥協還是讓步。通常,我是選擇讓步的。有時候妻會說,早知不要這兩隻狗就沒事了,但我不認為,生活上的衝突,並不是由兩隻狗造成的,而是兩人生活上的認知不同,也沒做好協調的準備所致。

兩人的生活,如果過於平淡,很難增長感情昇華,反而在一番思維衝突後,感情更見穩固,然後邁進一大步。

夫妻感情,需要一些調節,多一點意見交流,這樣的生活,才會精彩,否則一潭死水。

2008年9月29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九月二十九日

最近李校長從都門開會回來,在會議中,他所任職的中學獲贈幾本書,其中有兩本是已故詩人游川的遺作。他素知我喜歡寫詩,於是就先借我閱讀,日後才還回給他。

雖然我不認識游川,但是在我的書架上,倒有他兩本詩集,可是這兩本全集,我沒有,因為這是在詩人身故後,出版社為他出版的一本全集和一本由作家多年來評論他的詩作而收錄的作品。當然,我是喜愛全集多於評論。

詩人晚期的作品,多趨向短詩,而且短小精悍,讀了令人回味無窮,甚至叫人拍案叫絕。放浪不羈地來又多了一份令人深思的層面,也許,這是詩人特別風格。我尤愛他其中幾首短詩,現抄錄幾首與愛好者分享:

    <守候>
  守候一顆明星
  我有千古寂寞
  仰望繁星閃爍
  我們希望無窮

    <心燈>
  滿城輝煌燈火沒有一盞
  為我而亮,午夜屋裡不熄的燈
  是等候我的心
  燈

    <信神>
  我鼓勵你信神
  雖然我不信
  我還是鼓勵你信神
  這樣我就天下太平了

    <讀史>
  通宵讀史越讀越糊塗
  漁樵閑話中隱隱透露
  一切在風中飄逝
  一切在江中流逝

    <詩的目的>
  詩,最終是要使米釀成酒
  成炊成醋
  那是最無可奈何的
  生活
  
    <登泰山>
  人要在這樣的高度才知道
  甚麼是廣大
  這麼廣闊
  還爭甚麼?

    <千年蓮子>
  一夏的繁華之後
  只剩下這一顆清醒
  幾千年後不再寂寞
  再綻放風華


註:大馬詩人游川於2007年4月10日因心臟病逝世,享年54歲。

2008年9月27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九月二十六日

偶爾會與李校長以短訊聯絡,互相問候,讓彼此了解各不同的生活,如何的忙碌。

最近李校長在處理學生問題上,心情頗為煩憂,心情有點起伏,在一則短訊中,李校長問了我一道問題:詩人可有另一境界的喜悅?我當時愕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一道問題。

許是我從不認為我是詩人,從來不,因為我還沒達到詩人應有的胸襟,我懂得只是詩的皮毛,還沒得到精髓,所以不敢妄猜為“詩人”。我僅僅是一個愛好寫詩的人,雖然出版過幾本詩集,但我還是不認為自己已經達到可以稱為詩人的地步。
 
我只能這麼回答李校長:每個人的要求不同,就有不同的感受和喜悅。
 
確實,每個人對生活的要求都不同,有要求物質上的享受的,也有的要求精神上的豐碩。

我是個生活要求很簡單的人,只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不管是貧是富,只要平平安安,那就好了。對於世間,我只求人人和平相處,少一點猜疑,多一點問候和關心,打造一個祥和的社會。

只要人人豐衣足食,沒有戰爭,那就是我的喜悅。

境界,很抽象,很難具體的說明,簡單一點,不要把事情複雜化,那麼任何的事情就容易解決了。

很多佛弟子都說甚麼境界似的,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凡事做好當下的事,坦然面生活,該做的就做,不該做的千萬起歪心,自然能做到“明心見道”,就可以見到真理。至於境界,是身外,先做好本份的工作

安安份份的生活,為社會盡一份能力和奉獻一點綿力,但求無過,人生一樣很美滿。

失去的,未必是一件壞事,有時在不同的角度來看,卻是一件好事。

明白“隨緣”真正的意思,讓心隨意漂泊,也許無意間又到了柳暗花明之處,人生何嘗不是另一個轉彎呢?

已經約了李校長,在迎面而來的佳日裡,我們可以泡一杯茶,好好的談心得,讓心與心互相交流。這樣,人生才會豐碩。

2008年9月25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九月二十五日

在山打根的時候,我不太愛喝咖啡,可能是不習慣那一種苦澀吧?

以前每次到關老的家,關老總愛在我到來之前,已經準備好咖啡的茶杯,只等我到來,可以在聊文學之餘,一邊品嘗咖啡。認識關老十年,我就喝了十年的咖啡,但是,我沒有迷上咖啡,除了在關老家中喝一杯之外,其實在家或在外,我也從不喝咖啡。

很多人都喜歡喝咖啡,我不曉得是時尚,還是為了消遺,因為我很常看到“咖啡豆”和“星克咖啡店”都坐滿了人,彷彿人手一杯,就是追得上潮流。雖然醫學上也這麼說,一日一咖啡,可以預防心臟病,但是我委實不太喝咖啡,我只愛喝茶。

後來妻也認識了關老,每逢我們去探望關老,他依然會在我們到來之前,準備好了咖啡,然後一起分享那一種樂趣。

記得離開根城前夕,我去向關老告別,我來去匆匆,所以沒有時間和他一起喝咖啡,反而是一種很濃的離愁在我們心中燃起。從他的眼眶中,我看見他的淚水在打滾,一如當年妻向他告別時的情況一樣。那一杯咖啡沒喝成,是有點遺憾,因為我明白咖啡在他的心裡,存著一種聯繫,因為文學,我們遇上了,並且成了忘年之交,而咖啡,也成了我們相見時必然的需品。

去年十二月,我和妻返回根城時,我們一起拜訪關老,當時關老的健康已經亮了紅燈,我們也不便久留,只是匆匆的寒暄一番後,就離開了。我們都知道,關老很想念我們,他更關心我們在亞庇的生活好不好,是否能應付生活上的負擔。那一天,我們也沒喝咖啡,因為我們都沒有喝咖啡的心情,我和妻心裡都很沉重,因為我們不曉得下次返根城時,是否還有機會喝關老的咖啡。

在亞庇住了一年餘,在新家也住上了半年,有了自己的空間,在飲食上也會稍作更改,而我也學會了每天泡一杯咖啡喝。有時到了“麥當勞”,也會進去喝一杯咖啡,彷彿叫一杯咖啡,就能回到關老身邊,和他天南地北的聊個不停。

“得閒飲杯咖啡relax一下。”(粵語)這是關老經常對我們說的。

所以每當喝咖啡,我們都會懷念這一位滿是童真的老朋友(真的是老朋友,因為他是九十多歲的老人家),只是,現在我們已經少了一位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談文學的知己。

每一杯咖啡,都是我們對關老的一份懷念。

2008年9月24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九月二十四日

小學會考考完了,我和妻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於是我們就動起出去透透風的念頭。

那天剛送呂立民副校長返回山打根的時候,在路上,妻說不如到丹絨亞路海邊走走,吹吹海風,可以調整心情。

於是,我們踏著向晚的夕陽,把車輛緩緩的駕往目的地。

沙灘,依然是一樣的沙灘,只是來的人,心境已經大不相同了。以前來的時候,我們尚未被生活擠壓,心情還可保持那一份愉快的情緒,可是現在,經過生活的洗禮,我們已經很難回復以前那一種洒脫的個性,因為我們每天被困囚在生活的籠子裡,難得像現在這一般,可以在海邊吹吹風,舒解情緒。我們一向很羡慕張誠忠老師,每回從他的家回來的路上,我們都有同感,人,如果能在生活中解放出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當然,張老師也是經歷無盡的滄桑,才得到這一份安逸,那一等晚福,並非一朝一夕就能獲得。反觀我們,人到四十才開始,心情有點不夠踏實,所以心情難免有些起伏,有些羡慕。可幸,張老師也經常約我們出來喝杯茶,吃個包,聊聊一些生活瑣事,八一八時事,倒令我們把緊繃的思緒,暫時緩和下來。

來到丹絨亞路海邊,已近黃昏,瞧著夕陽,正如這裡人所說的,在這裡看夕陽,是一件愜意的事,因為這裡的夕陽風光真的很美麗。說來慚愧,這倒是我生平第一次真正看夕陽,而且看完整個過程,看著夕陽像鮮紅的橙子,慢慢地落在海面,然後讓晚霞促漸變成黑夜,也讓霓虹燈在昏暗的夜裡,在夜中散開。

這時,我才領悟到,為甚麼很多人說這裡的夕陽特別的美,當我看到有一對中年夫婦(應該有五十多歲),相依相偎的坐在海堤上,每人手裡拿著一包小食,你一口我一口的,然後在耳邊細語,一起欣賞美麗的落日時,讓我感到那一份恩愛。我望著他們,彷彿在遙望多年後的我們,是否也可以像那一對夫婦一樣,在老年的時候,依然可以像他們那樣相依相偎,終生到老呢?此時,我是有些感慨,也明白丹絨亞路海灘的美,在於為人製造感人的畫面,讓有情眾生在無意之間,流露出真摯的感情。

望著那動人的夕陽,我對妻說,下回,我們應該約同張老師夫婦和曾校長夫婦一起來觀賞日落,讓夕陽的美,為我們這三對夫婦留下美麗的畫面。

2008年9月23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九月二十三日



自從女兒在鄰家產下五個孩子之後,只是偶爾回來看看我們,然後就返回孩子身邊。說沒有感情嗎?說到底,一起生活了半年,倒是建立了一個很深厚的感情,我和妻都視它為自己親人一樣,否則也不會叫它“女兒”。

我倒是很感謝女兒,因為她的“出走”,讓我學會了甚麼叫“放手”。當然,這是妻給了我在心理上的建設,告訴我凡事莫強求,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緊緊捉住不放,否則傷人傷己。女兒,畢竟不是我們一手帶大的,它只是我們生命中的過客,有緣做了我們半年的女兒,也帶給我們半年的歡樂。我相信緣份,所以只好依循緣起緣滅的定律,該放手時就放手,不要強留。

為了彌補心靈上的落寞,我這個愛狗之人,就要求妻到處找朋友,看看誰家的母狗生了小狗,如果不要,我要養一隻。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找到了,而且是兩隻。

狗,是前天晚上送來,是妻的二哥家處送來的,因為他已經有很多狗,難於應付狗糧,於是決定送給我。前晚送來時,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這一隻狗,一隻才出生三個星期的狼狗。它毛髮軟烘烘,有一對水靈靈的眼睛,非常討人喜愛。當我在心忖如何安頓這一隻新狗時,妻突然說,還有一隻狗在二哥的車後,那是打算丟掉的狗。我聽了心生不忍,就提議不妨看看,如果喜歡,也一拼留下。妻的二哥說那是“山芭狗”,不像給我們那一隻那麼的名貴,我聽了回答看看再說。一看之下,我倒也喜歡這一隻狗,溫溫馴馴的,眼神有點怪可憐。我心生憐憫,就決定也一起要了。這回妻也沒反對,因為我知道,她也喜歡這隻狗,我想重要的是,她心裡于心不忍把這隻狗丟棄。其實,這是一隻雜了狼狗血統的狗兒,只是二哥沒發覺而已,如果丟掉,那就太可惜了。

就這樣,我們的家開始熱鬧起來,而這兩隻狗,是超可愛的狼狗,其中一隻我取名為“仔仔”,另一隻為“寶寶”,有“孖寶”之意。

這兩天我們都忙透了,仔仔尚小,不懂得“方便”,所以無時無該就地“解決”,需要我隨時去清洗污垢,反而寶寶甚有靈性,會以吠聲來表示它“狗有三急”。

於是,我重新開始學習,甚麼叫愛心。

2008年9月22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九月二十二日

當女兒一而再的被隔幾間的鄰居“囚困”後,我就始懷疑他們的動機。基於女兒本來就不是我們的狗,它是一隻自個兒來的外來狗,更是大眾狗,所以女兒被困,我也不以為然,反正它也不是我們養的狗,對方喜歡,我就由得他們去養。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對方在生活上有不是常人的舉動,這是這一些鄰居所告訴我的。為了息事寧人,我就任由他把女兒關起來,雖然這是極不禮貌和為所欲為的態度,但我還是少惹事為妙。

前陣子,女兒懷孕了,我這才知道對方的動機,因為他有一隻與女兒同種的狗,他想藉女兒幫它的狗播種,所以才刻意把女兒關起來,強行讓它懷孕。我是很生氣,但對於這種沒有休養和無禮的人,我也不想多和他理會,反正他不是個常人。

前幾天女兒又被他囚禁了,而且還在他的家生了幾隻小寶寶,對此我不感興趣,因為我也不想和他一般見識,如果有,那就是貶低我的人格。(前幾天他的家人還好意思的對我們說,我們的狗在他的家生了五隻小寶寶,而妻也大方的說,就讓它在你們家吧!)

就這樣,我們失去了女兒。

元氣回復後,女兒也會偶爾回來看看我們“兩老”,好像有千言萬語要對我們說,可惜“人狗殊途”,我沒有狗語的天份,只能在它一些動作中知道,她有不得於的苦衷。畢竟生活了一段時日,見到它,我也會給它一些餅乾,這都是它平日愛吃的零食。

生活不盡然是美好的,雖然我有一個無禮和霸道的鄰居,可幸不是與我屋同連,否則有苦自知,每天要承受那不是常人行為的動作轟炸,搞不好精神會受崩潰,尤其是妻,有時一點的風吹草動,就會懷疑對方在作一些不軌的動作。可幸的是,與我同屋相連的左鄰右舍都是極好的人家,左鄰樂觀派,右鄰修養極好,他們都有一個而同點,都是喜歡下廚的,所以我和妻經常有不同的口福,可以品嘗各種種類的美食,然後我們也禮尚往來,偶爾會弄一些小點子的糕點送給他們吃,所以相處得很融洽。至於那一家人,我沒需要與他打交道,這樣,我們的生活就可以少了一點麻煩。

2008年9月9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九月九日

日子過得真忙,忙得天昏地暗,忙得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有時候不知所措。這一些忙,都是我們凡夫俗子所必經歷的過程,就像有些人所說的,忙是一件好事,因為有目標;假若日子過得悠閑,那麼人就會變得很懶散,有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些甚麼。也有人說,人忙手就忙,那就不怕沒碗飯可吃,手停口停,這是打工一族永遠的悲歌。只有一些生活富裕的人家,才會說閑著沒事做,不知道應該怎樣花錢,應該玩甚麼新花樣來打發時間。我並不是生活富裕的人,所以生活不能停下來,停下來,我就得面對現實,然後一籮籮的生活壓力,就像千斤重的門閘迎頭壓下,我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因為忙,一些從身邊發生的事物,我都來不及一一記錄下來,做為我生活中的見證;太多的心中感觸,我也無法透過筆尖,把心中的感想活躍於紙上。但,生活的經歷、感觸與見聞,都深深的鏤刻在我的記憶中,不會磨滅。

人生就是這樣,有些東西不一定要即時釋放,如果能醞釀一段時間,就像美酒一樣,讓它在歲月中慢慢發酵,反而更加的醇香,更加的迷人且感人。

年輕時的衝動,經過歲月的洗滌,反而讓臉上多刻上一份成熟的光采,就算有魚紋乍現,也不過是做為我生命中的某一段路程的見證。

歲月有情,人更加有情,有情的天地,所以大地一直延伸著故事,而我的生活,也在人海的某一個角落故事中,漫延。

2008年7月26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七月廿六日

最近剛收了一名韓國的學生,他純粹是來學華語會話的,對我來說,是一項極大的挑戰.說是挑戰確實不為過,因為對方不懂得說華語,只會說一些簡單的英語,所以開始的時候,我只能用英語來與他溝通和解釋.有些華文字是很難解釋的,可幸這名學生早有準備,從韓國帶來了一部小型中韓翻譯的翻譯詞典機,這倒為我解決了不少困難.其實在到來沙巴之前,他在國內已經上了一個月的課程,基本的拼音他已掌握得相當好,這一點倒為我省去了不少講解的時間.

從這名學生的身上,我看到了韓國人學習的態度,那是認真和一絲不苟,而且準備功夫也做得蠻充足,每一堂課之前,他都有做功課,也在紙張上大量的練習寫中文字,並且整齊和準確無誤.

每一次上課,他都很努力的學習,而且不斷做筆記,也敢於發問,所以進步得很快.這一點,都是在我和妻其他學生身上所看不到的.

在學習中,我才了解他是特地來到沙巴學習中文和英文的,也許是沙巴有一個很好的學習環境,而且不複雜,可以好好的學習.我也感到驕傲,原來沙巴在韓國也具有知名度,而且是一個良好學習的好地方.不過我也感到壓力,因為要把一個不太懂華語的韓國,在短期內可以掌握基本的會話,確實不容易,而且也怕壞了沙巴的名聲.

這名韓國學生其實並不年輕,已經大學畢業,是一家當地企業家的獨生子,但是卻沒有富家子弟的習氣,倒是彬彬有禮,獨立性很強,從這一點看去,令我對韓國的教育另眼相看.

我很享受與這名學生一起學習的時光,雖然他不會逗留很久,也許半年後他就會返國,因為我鼓勵他以後不妨到北京進修,畢竟我的華語不像北京腔,而且參雜了本地的語音.

人生要不斷的學習,才知道自己不足的地方,從這名韓國學生的身上,我體會到在學習中所感受到的快樂.以前我都愛一個人靜靜的閱讀,也不斷大量的閱讀,但總是無法與別人分享學習過程中的快樂.這回,我深深的體驗到了,人生在不斷的學習中,才知道智慧的增成,是一點一滴所累積而成的,沒有一絲的僥倖和捷徑.當中的快樂,只有知音者能分享.

學然後知不足,我開始糾正自己的缺點,以提升我的能力,要在大環境中生存,少了半點的能力也不行,不管是教育或文化,都是如斯.

2008年7月9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七月九日

認識關老,應該有十多年了,那時,我才出道文壇,作品經常在報章刊登,而一向喜歡文藝的關老,自然會注意我的表現,也常讀我的作品。那時,我多以新詩見稱,散文反而得很少,最難得是,關老是寫近詩的,本來兩個文體不同的人,很難可以來個文學對話,反而是關老也喜歡新詩,也不排斥新詩,對於新詩的表達手法,只有有稱讚,沒有貶低新詩的價值。

說來真巧,那時小妹正好工作於關老售賣相機的店員隔壁,所以在空閒的時候,小妹偶爾會走過和他閒聊。閒聊中,小妹知悉關老也愛文藝,於是提起我也愛寫
作,於是關老問起我的名字,這才知道我是誰。為了要見我,於是關老轉答了他的問候,希望能與我見面。對於這樣熱忱的老人家,尤其是在文壇創作依然樂此不疲的追求,是我所尊敬的,所以我也很樂意認識這位老人家。

第一次和關老見面,就在他那位於市區第三街的商店裡,我們就在店內談天。此時他放下繁務,交由助理去處理店裡的事務,一心只想和我在文學浩瀚中游蕩,在沒有任何門派的心理之下,我們可以為欲為的談文學,談心德。

以後的日子,每個月我總會有一天會到他的店裡和關老聊天,那時關老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人家,可是精神奕奕,而且老驥伏櫪,對於近體詩的創作依然雄心萬丈。他經常對我說,年輕的時候為了事業和家人而打拼,所以沒有時間好好的學寫古詩,只有一切都上了軌道才來學,說來真慚愧。對於此,我對關老反而更加的尊敬,我敬他的好學,也敬他不分門派,而且可以虛心向學。每個月,我有一天是固定回診所覆診,在覆診後我必然到關老的店裡聚聚,然後談一個小時才離開。每一次,關老總會準備好一杯熱茶給我,這種對後輩的貼心,我心裡是打從就感動的,直到今天,我依然記得每一次見面,總會有一杯熱茶擺在桌面上等著我來品嚐。

關老除了對我在文學上的表現之外,對於我的終身大事也很擔心,經常催我結婚,完成人生大事。對我的工作,他也很關心,當他聽說經濟不景氣的時候,而我又很少去見他時,他也會捎來一個電話,問我近況可好,工作上順不順利,只要我回答還好,他才鬆下一回氣。 

關老在文學創作上依然樂此不彼,尤其是在創新的思維上,並不拘於一格,勇於創新,希望在創作上有突出自己的風格。當年我送上我的詩集《因為有風》給他的時候,他從我的作品中,嘗試以另一種手法來寫詩。這等毅力,實為我等年輕人的楷模,也是值得學習的好對象。

也許年老的關係,關老的雙腳開始不方便行走,於是要見他,只好到他的家,如是者也有好幾年。第一次到訪他的家,我驚訝他的藏書也有不少,除了古典文學和攝影(關老是山打根第一位獲得攝影博士的攝影者)書藉之外,新文學的作品也有不少。每回見面,他總會起出他的作品剪貼簿,裡面貼了不少新詩的作品,而我的詩作,竟然是一篇不漏的收藏在內。他的書架上,當然也少不了我送給他的幾本著作,而這些書都是讓他深以為傲的事,因為我是這些書的作者.後來我和妻認識了,也介紹給關老,關老樂得笑起來,彷彿自己的孩子娶媳婦一樣。以後每次妻過來找我,我必然帶她去拜訪關老,因為這是關老的交代,只要妻有過來,就一定要到他的家坐坐。其實我與關老溝通是以粵語為主,因為關老並不諳華語,而妻卻不諳粵語,但無阻彼此的溝通,而且言談甚歡。每次離開關老家,妻總會說關老的笑聲的感染力很強,讓人感到如沐春風,笑聲也像聖誕老歡樂的笑聲,讓人久久不忘。

當我把和妻即將結婚的消息告訴他時,關老也傳來真誠的祝福,並且也告訴我身為人夫,應該負起怎樣的責任,不要辜負妻的情意。由這一點看來,關老是由衷的喜歡妻,當我們是一家人一樣。後來,我因為前程的關係,決定先讓妻返回亞庇,我隨後才到亞庇與妻會合,然後一起在神山腳下度過我的下半生。當妻要返回亞庇時,我們前往關老家,妻要向關老告別。當時關老紅著眼,以顫抖的雙手握住妻的手,並頻頻囑妻要常常回來看他,因為他會很想念妻。

當妻返回亞庇後,我依然不時前去看望他。近年來他的健康也不太好,已經拒絕任何朋友的探訪,可是他卻歡迎我經常去看他,如果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絡他,關老反而會電話聯絡我,問我的近況如何。當然,這一通電話的來意是甚麼我是懂得,所以無論如何的忙,我都會抽空去他家坐坐,陪陪他聊天。我知道,關老是很寂寞,因為他是個樂觀和個性開朗的人。去年六月底,我即將離開根城,於是我向他告別,他也是紅著眼,以顫抖的雙唇向我送上聲聲的祝福,然後揮動瘦弱的手向我揮別,而我也強忍不捨的眼光,匆匆的鑽入車內。

搬來亞庇後的第三個月,我獨自返回根城,我自然會去拜訪關老。重未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雖然關老的健康不甚好,不過開朗的笑聲依舊,倒是令我釋懷。去年十二月我和妻曾返回根城,關老見到我們激動不已,我們生怕影響他的健康,於是不敢久坐。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拜訪關老。新年的時候,我們並沒回根城過年,因為才搬新屋,老一輩的人都說才搬新屋,第一年要守著屋子,不要出門,於是我們錯過了與關老見面的機會。五月份的時候,原本想回去,無奈俗務纏身,又取消了行程。雖然如此,我偶爾也會電話聯絡關老,獻下我的問候。可惜的是,他的聽覺已經不好,聽不清楚我的聲音,也認不出我是誰,我只好掛上電話。

今天下午,接到根城一位朋友的電話,捎來一個有關關老的消息,關老在昨晚仙逝了。我聽了只感到感慨,心裡著實不捨得這一位“老朋友”,但是人生畢竟離不開生老病死,更何況他已經九十多歲,他的人生,也算是圓滿了。

謹此一篇文章來悼念一位與我忘年之交的“老朋友”──關友梅老先生。

2008年7月8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七月八日

小學的時候,曾經讀過有關“孟母三遷”的故事,印象甚為深刻,也為孟母著重教育的情愫深以為重。孟母的三遷,造就了一代教育家和思想家,可見教育的環境對於一個人的未來和成就,有著多麼重要的決定。

我和妻當中就有這麼一位家長,他們的孩子生性頑皮好動,不太愛讀書,個性也有點叛逆,偶爾會頂嘴,態度懶散。我和妻不曉得苦口婆心的勸他好好讀書,他就是不聽,忠言逆耳,也許是這個年代小學生的態度吧?他的母親也出盡辦法,希望這個孩子好好的讀書,日後可以成才,可惜屢勸不聽,不管軟硬兼施,籐條不管打斷了多少條,就是無法讓孩子乖乖的讀書。

這個孩子,雖然有點叛逆,但是卻喜歡到我們這兒學習,雖然妻偶爾會較嚴厲的責備他的學習態度,但是他依然堅持到來學習。也許這位家長看見孩子喜歡在這裡學習,也為了方便日後載送孩子,這位家長竟然要在我們家附近買屋子,為了要讓孩子多親近我們,向我們學習待人接物和言行舉止。這位家長也不之一次向我們表示要在我們家附近買房子,並且還向我們打聽附近有否屋子出售。為了孩子,竟然願意賣掉現有的豪宅,願意買一間較小的房子,只要方便孩子過來。

現在的孩子真幸福,有這樣的父母肯這樣付出,不管是時間或金錢,只求自己的孩子能成龍成鳳,日後能出人頭地。

古時候有孟母三遷,現在有這位父母為了孩子而搬遷,我不能不感動,也不能不感嘆,現在的孩子太寵了,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麼好的環境求學,為甚麼不好好的把握呢?

2008年7月6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七月六日

當生活費日漸高漲的時候,我們這些小斗市民只好縮緊褲腰,好好的把穩錢包,在購買日常用品時,都得一一計算,免得超出費用。

汽油起價了,現在連白米也跟著漲價,平時一小包五公斤的沙巴白米,以前不過九令吉九十仙,現在已經漲至十六令吉了,漲度可謂不小,我們這些無能無力的小市民,能夠做些甚麼?也許就只有逆來順受,日子過久了,也就會淡然,習慣這種生活高漲的日子。沙巴消費者協會主席曾說,面對這種生活,只好開源節流,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許是唯一的方法。

可幸,我與妻都不是喜愛逛商場的人,平時也不過到超霸購買日常用品,或到和生園購買一些新鮮的菜類或肉類。我們的生活一向不算富裕,兩人的生活,勉強還算過得去,為了應付日子中的不知數,我們只好省吃省用,只好做到未雨綢繆的防備,以備燃眉之急。

我們比較常去的地方,反而是書局,妻需要經常到書局購買參考書,以提供新資料給學生,而我也樂得在另一角落,翻閱我所喜歡的書籍。以前太愛買書,所以書架上才堆滿雜亂而不同種類的書,也幾乎把所有的儲蓄手在買書上。現在有了一個家,不能過於任性的買書,為了一解看書的癮頭,我也樂得在書局內翻翻閱閱,縱然站上一兩個小時,我也會樂在其中,沉迷著一片書海裡。

除了書局,偶爾到有山有水的地方閒逛,也是我們消磨時間的方法之一,雖然在一片汽油起價漲風中,我和妻還是會選擇在稀有的時間中,讓自己在大自然中透一口氣,紓解生活上的壓力。這是我們的減壓方式,因為在一路都是大自然風景的路一,我們可以敞開心底最深處,坦然的面對我們彼此之間的一些瑣事和問題,往往我們都能有一個很好的方案,然後得到認同與諒解,不讓一點芥蒂存在我們之間。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溝通方式,尤其在一片漲風中生活,更要取得彼此的共識。改變生活固然重要,可是心態更加的重要,如何坦然面對緊崩的生活,枕邊人,就是一個最好溝通的對象。

2008年6月24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六月二十四日

走過的歲月,是否精彩?這視乎在我們的生命之中,留下了甚麼痕跡。

十四年前,我曾寫了一首歌,兩年後再由摯友志成填詞,完成了一首叫“走過的歲月”創作歌詞,當時我不做第二人選,就找了一位在歌壇甚為活躍的歌友劉光明,為我們演譯這一首作品。那一年,好像是一九九七年,其實正確的年代,我也忘記了,也許年湮已久,往事不堪回首,一些陳年往事,都一一封鎖在記憶的抽屜裡。自那一次演唱之後,這一首創作歌曲就此被打入冷宮,沒機會再發表,反而是後來的一些創作作品,已經收錄在《創作路》之內。

世事總是難於意料,在紅塵幾回更替之際,我已從一個小小的山城,遷居到神山腳下定居,每天過著可以朝夕觀看神山的日子,雖不像陶淵明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般的寫意和自在,但我一樣可以朝朝暮暮的與山對話,一樣可以學山的氣度。可幸的是,我生活的改變,並不像陶淵明的避世,反而是入世,因為我積極的生活,積極的追求生命的素質。

當我在人海中浮沉的時候,我以為另一隻緊捉音樂的手,已經在路上鬆開,沒想到近日竟然在這個異鄉,又重遇昔日的戰友,彼此再度走在人生的某一個驛站中相聚。光明因工作的關係,已經搬遷到火城,與我同住在神山腳下,當時我在想,在異鄉的生活,我即將增加人生的另一個精彩,因為在相逢的那一天,“走過的歲月”在他娓娓唱來,又重燃當年的熱情和奔放,彷彿當年的歲月,將是我們的起點,我們再度重踏已逝去的腳印,讓一步步的痕跡,在彼此生命中烙印,而且深切。

我在期待,我的另一隻緊捉音樂的手,可以在無數個歲月之後,再度出發,用我的音符,以平衡我生命的理想。

2008年6月23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六月二十三日

“女兒”依然我行我素,我沒辦法好好的管束它,我曾經想放棄,不想再領養,就讓它在對門過活吧,反正它那麼喜歡呆在那兒,而且夜裡它也會在我們入寐後,偷偷的又從鐵柵的隙縫鑽出去,然後在我們起床之前,又稍然的鑽了進來。

人,總會有私心和執著,當你愛之深切的時候,就不會懂得放手,就像我極疼“女兒”一樣,每天都要和它聊聊天,這才心裡踏實。

妻對我說,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又何必強求呢?俗語說強求無幸福。突然我像棒頭一喝,心裡一直在盤旋著這個問題,如果要“女兒”的生活過得自由自在,如果真的很疼它,又何必在乎它有沒有留在我們身邊?於是我學習放手和捨得,就讓它自由自在,不要把一個擾人的問題放在心頭上。

我一直跟隨著佛陀的腳步在走,然而卻沒發覺,自己已經掉入執著和自私的心態裡,不能自拔。旁觀者清,當我迷失路時,幸好有妻在旁提點我,不讓我在思海中沉淪。

還了“女兒”自由,也等於讓自己的心鎖打開,所以我的生活,又開始自得怡情。

2008年6月12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六月十二日

這幾天家裡總發生怪時,平時“女兒”在傍晚時分總會預先關回家裡,然後上鎖,預防它會跑出去。可是近來,“女兒”總會在早上時分,在我未開鎖打開鐵柵之前,已經在外邊了,這可讓我和妻感到吃驚,“女兒”是怎樣跑出去的?以它的身形,加上鐵柵的隙縫又少,是很難鑽得出去,那麼它是怎樣跑出去的?除非有人爬進我家的鐵柵,把它抱出去。“女兒”雖然不是我們從小開始收養,但也養了兩個月,很多鄰居都知道這隻母狗已經是由我們負責收留了,只有一家人對它虎視眈眈,也想把它霸佔。當然,從這隻小母狗來得時候,是瘦骨嶙峋和髒兮兮的,沒有人會喜愛到現在毛髮亮,惹人喜愛,是會引起他人的遐想,所以有幾回被他人關在家裡,不讓它出來。為了息事寧人,我也不追究,只在天亮時,再把昨夜為它準備的飯菜送上。而近來發生了晨早就不見“女兒”的身影,而且已經在外邊溜躂,不由得讓我想起,可能對方在三更半夜的時候爬進屋子,把“女兒”抱出屋外,這是為了表達他的挑釁

今早“女兒”在我未開鐵柵時,已經在外邊方便了,我和妻都感到驚訝,也感到事態嚴重,於是決定待會兒出去報警,先讓警方了解事情的情況,然後再由他們去偵察。在未報警之前,我和妻決定再測試一次,把“女兒”放進來,然後關上鐵柵,看看對方是否爬進來把它抱走,如果是的話,我們再報警。為了不讓對方瞧見我們的行動,我們把所有的玻璃窗都關上,然後躲在一旁等著動靜。半小時後,果然有點動靜,突然看見“女兒”好像看見甚麼似的,就以相當快的速度起身,然後走到鐵柵前。突然我看見掛在鐵柵邊的鎖匙在搖動,我感到一陣迷惑,在沒人搖動和無風吹動之下,為甚麼左右的擺動?然後我聽到一陣狗的叫聲,我趕快走到門前,只見“女兒”已經在門外了,我不得不感到驚恐,它是怎樣被‘抱’到門外的?何以我沒見任何身影?我不得不叫妻從屋後走進來,把一切告訴了妻,然後不斷在研究任何的可能性,但最後我們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和有關‘玄’扯上聯想。想著想者,我們都有點亂了,又想了幾可能應付的方法。突然我不經意的往外觀看之時,突然看見“女兒”又在屋子裡面了,我大吃一驚,這似乎太‘玄’了吧?抑或這是一隻會穿越物體的狗?這個時刻,客廳裡的氣氛,有點像恐怖電影片的情節,讓人毛骨悚然,也醞釀著一股緊張的味道。到底還是妻比較鎮定,她說我們不妨就坐在門旁觀看,再看看“女兒”是怎樣出去的。在我們靜靜等著之時,突然它也有了動靜,以快速的腳步走向門柵,然後在鐵柵的每一條隙縫嗅了嗅,像在找尋甚麼,然後其中一條隙縫中,把身體略為彎曲和左右搖擺,就這樣的鑽出鐵柵了。我和妻這才恍然大悟,其實並沒有人尚擅自爬進來抱狗出去,而是它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利用它所發覺一條覺大的隙縫鑽出去,這就解了我們的不安和疑慮,因為我們也生怕對方心懷不軌,會對我們做出不利的行動。

我相信“女兒”早已經找到了這個‘出口’,但是它一直在隱瞞著我們,也從不在我們的面前鑽出去。這是一隻相當靈敏的狗,沒有人可以困得住它,所以妻說這是大眾狗,我們也無法常期把它關住,不如就隨緣吧,甚麼時候要進來,甚麼時候它要出去,就由它吧。其實到了這種地步,我們也無法把它關住,因為它已經找到了‘出口’,已經可以自由出入。我在想,其實在這兩個月裡,它已經在深夜裡自由進入很多次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且它也蠻會演戲,每個早上好像在等我打開門讓它出去方便,然後看著我把門都打開了,才走到另一端方便。

狗,尚有著如此機心,那麼人類是否也一樣呢?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除了狗,我相信也有不少周圍的人在打彼此的主意,企圖牟取一些便利,在戴上面具之際,我們更無法洞悉他們真正的目的。只好用生活經驗去體會和感受,才能分辨不同人的性格,會有些甚麼目的。如果我們的生活中沒有這種你欺我詐的相處方式,那是多麼美好的事,然而在這個以利益掛帥的社會,真的會出現桃花源嗎?雖然待人以誠是我的做人宗旨,而且也未必會收到一定的效應,但是只要是誠心付出的,問心無愧,我想也就對了。

朋友,始終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而我也厭倦這種相處的態度,只好隨遇而安,只要在不傷和氣之下,吃一點虧又何妨?

2008年6月8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六月八日

昨天下了一場相當大的雨,當時我和妻正在兵南邦某一間超霸購買日常用品,我們都沒把雨傘帶在身邊,只好等兩勢稍小才能回到自己的車輛.一路上,盡是雨勢滂沱,我也瞧不清路的方向,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行走,可是心裡卻一直在惦念著,家裡的前後,是否會淹水.經過幾次的淹水,我們已成了驚弓之鳥,每當下起大雨,都會擾心屋的前後被流水包圍.

回到家,前面的馬路果然淹水了,而且己經淹進我家的鐵柵裡,我只好繞道而行,從另一端轉一圈才回到家門.車子才進入,我卻驚見‘女兒’已經嚴陣以待的坐在我家大門之前,眼睛一直看著淹進院子的流水.我相信它本來是在對門家看門的,但是看見我們的家淹水,它就跑回自己的家,想負起責任好好的看守屋子.當然,憑它的力量又能做些甚麼呢?但是我卻被它的忠心所感動了,當家裡起了變化的時候,它還是以這裡為主,要與這個家一起共患難.這樣忠心的狗,倒是很難得,所以晚餐我又煮了一餐可口的美食給它,算是慰勞它的忠心.

2008年6月5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六月五日

自從那隻小母狗不請自來之後,我和妻就決定先收留它一段時間,看看是否有失主前來詢問,然後可以把它帶回家。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了,根本沒有失主前來找尋失狗,我和妻就只好繼續收留它,每天為它準備糧食。這隻小狗也從一隻小狗變成了大狗,轉眼間成了一隻“婷婷玉立”的母狗,也許是我們經常到市場購買雞皮或豬油,煮成一窩可口的晚餐給它吃,所以它的毛紋長得油油發亮,看起來相當的美麗,難怪左右鄰居都說,它剛來時一點也不起眼,而且瘦骨嶙峋又不好看,現在非常的漂亮,我會高興的回答說,我們給它吃一些油質的食物,然後又為它洗澡。鄰居聽了都很意外,沒想到我還會幫它洗澡。

狗,也總該有個名字,但我和妻都想不到有甚麼好聽的名字,所以就叫它“GouBi”,只要這一叫,它都會自動走過來。後來妻調侃說這隻母狗真像我們的“MoiZu”(客家話則是‘女兒’的意思),那麼好心機去照顧它,每個晚上又要為它準備晚餐,不是女兒是甚麼?所以這麼一叫,這隻母狗就叫“女兒”了,現在連鄰居也叫它“女兒”。

“女兒”相當職守己位,每個晚上必然睡在鐵柵之前,緊緊的盯著門外,稍有動靜,就會吠個不停,彷彿在告訴我們,路上有人走動,或是以聲音來表示,它在為我看守家門。

最近這半個月,我倒很奇怪,為甚麼白天它突然會走到對面家,不管怎麼叫,它都會在對門睡覺,不會回來,就算給它吃東西,可是在吃完之後,它又會返回對門。我曾懷疑“女兒”到低是不是對方養的,否則,為甚麼“女兒”那麼喜歡白天在他們的家逗留,而且是一整天,然後只在傍晚時分才回來?如果是對方的話,在我收留那一段時間,他們應該前來向我索回才對,可是沒有。

雖然白天“女兒”還是堅持在對方家看門,不過一到了傍晚,它就會自動回到我們的家,不再離開。我把這件事告訴鄰居,她說這是一隻有靈性的狗,可能白天對方有給食物它吃,所以為了感恩,白天只好為他們看門,到了晚上,它又回到自己的家,為我們看門。既然如此,我就只好釋懷,白天讓它過去,晚上再讓它回來為我們看門。如此懂得感恩和忠義的狗,我又怎麼忍心綁住它,不讓它過去以成全它的忠義?
 
狗尚懂得知圖報恩,那麼在我們的社會裡,有多少人懂得感恩呢?這隻母狗沒上過學校,沒讀過書,可是天性的良知,已經喚醒它的心靈,知道甚麼叫感恩。人妄稱萬物之靈,可是卻常常做出有歪人倫和破壞人性的舉動及行為,怎不叫人汗顏?有者更是飽讀詩書,知識淵博的有識之士,一樣為了私慾,做出損人不利己的行為,為社會製造更多的問題。

所以,我蠻欣賞我的“女兒”,白天我任它去履行它的義務,傍晚才回來與我們“共享歡樂”。真難為我們的“女兒”,每天需要來回看守兩個家庭,當它到對面家的時候,不時會把眼神投入我們家的方向,晚上在我們家時,也會注意對門家的動靜,以防兩家有宵小拜訪。這種盡職的精神,真令人類汗顏。

每個晚上,香噴噴的晚餐,在它回來之後,準備送上。

2008年5月30日 星期五

二零零八.五月三十日

今天是沙巴州的豐收節,州政府將這個節日列為公共假期,所以我們也樂得有兩天的假期,可以放鬆心情,把緊迫的壓力暫且放下。原意計劃到斗亞蘭走走,因為那是遠離市區的一個小市鎮。那裡的民風樸素和自然風景怡人,是深深吸引我想去的原因。沒想到一到突來的事務纏身,被迫取消了計劃,只好到偏遠一點的超級市場走走,順道買一點日常用品。

滿以為在公共假期的路上,車輛應該減少,可以很從容的行走,而駕車緩慢一向是我的習慣,因為我不喜歡開快車,加上我對這裡的交通行線還不太熟習,為了怕有所閃失,我絕對配合交通規則,不超速,而且小心翼翼的行駛。

今早的路上,車輛是減少很多,這是難得一見的狀況,哥打京那峇魯也是一個游子城,只要有幾天假期,很多在這裡工作的游子會返回故鄉,然後這裡的人潮, 就由外地到來趁熱鬧的游客來填補。
 
車輛不多,可是沒想到在路上一樣險象環生,不懂得是甚麼原因,在不用上班的時間,何以一些車輛還是用極快的速度在路上奔馳,而且不斷胡亂越車,不管安全以否,只要能越過所有的車,就有一種快意。這是心理不平衡的現象,也許是想把平日不滿的情緒發洩在駕車上吧,可是這種妄顧道路安全的作法,是不值得效尤的。不難發現,通常把車當著是飛機來駕駛的,都是名貴的車輛,我實在摸不著頭腦,他們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把一條好好的馬路當著是一條競賽的跑道。

一路上,我和妻無心觀看兩旁的風景,因為我們已經被這些無禮的駕駛人士所破壞。

2008年5月29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五月廿九日

沒辦法猜測,到底這一代的年輕人,有著怎樣的想法。到底是我們的教育出現了問題,還是家庭教育出現了警號?

現今的年輕人,當踏入社會之後,無法想像,他們處事的態度,是如此的傲慢和持才傲物,只要不如己意,可以不顧一切的放棄眼前的責任,可以揚塵而去。不難發現,學問越好的,反而態度囂張,而那一些平平無奇的的新鮮人,反而得體有禮,不似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新鮮人,令人厭惡。

在繁忙的路上,其實並不難發現,駕著新穎汽車的年輕人,一般上把馬路當著是他們嬉戲的地方,並不顧及路上的安全,也妄顧其他車輛的安全性,任性的在路上飆車,以快速的動作在車與車之間的隙縫超越,為路上製造險象環生的一幕。而這一些飆車一族,很常都是剛考獲汽車執照的年輕人,他們妄顧自己的生命,也把其他人的生命不當一回事。

前幾天聽到某一位家長說,在他們公司的修車廠裡,有一位修車的技術人員竟然擁有機械博士學位,我聽了大吃一驚,怎麼會有博士肯屈身在修車廠內當一名技工,而不在大學裡當一名教授?據那位家長說,那名技工在求學的時候,父母已經安排好了他的路向,應該唸甚麼課目,都一一的決定好,甚至大學、碩士和博士學位,都是父母為他安排好,他只要好好的考取學位就好了。不過據那名技工說,這一些都不是他所要讀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完成父母的心願,把他們的要求都完成了就算了。問題是,考取博士學位後,他不再受父母的約束,只想做他想的事,那怕是一個低微的工作,只要自己喜歡,就會去做。現在,他很滿意自己的生活,因為他在為自己而活,不再為父母而活。

這名技工是在報復父母呢?還是自我放棄?我委實不知道,但是我總是忍為,這樣的決定太可惜了,因為要取一個博士學位,不是那麼的容易。雖然很多人都說他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而且過目不忘,所以很輕易的就考取了博士學位,如今卻不發揮所長,寧可在修車廠當一名修車技工,實在令人婉惜。

以上兩個不同的個案,都讓我摸不透現今的年輕人,到底想要些甚麼,又持怎樣的態度面對社會?我們還能期待這樣的年輕人為我們的社會做出貢獻嗎?然而這樣的問題,依然在我們的生活繼續的發生,持續延伸。

2008年5月20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五月廿日

這幾天我一直在關注四川地震後的消息,每讀一回,都令我難過,也令我感到激動。人類妄稱萬物之靈,可是一旦面對大自然破時,生命就顯得脆弱。

每天,報章會報導不同的死亡數據,只有增加,沒有減少,而這個數目,都是令人悲痛莫名及悲慟。然而,在面對如此慘重的悲劇之際,在不幸的大幸中,每天都會傳來令人振奮和激動的事發生。在醫學界所說的生命黃金七十二小時之後,竟然可以陸續發現一些生存者,被倒塌的屋子埋在癈墟中經歷了一百六十個小時,竟然可以生還,那是突越人類的生命力,改寫了生命的伸展力。對地面上救援的工作全人員來說,是極大的鼓勵,也增強了他們的信念,在與時間競鬥,片刻不容緩慢。

四川省的大地震,其中以汶川最為嚴重,人數的死亡率,也是最多的。然而,在這個舉世注目的災難中,也讓全球的人們,見證了中國人的生命力,是多麼的堅韌,並不像在八國聯軍攻佔中國的懦弱,反而表現出中國人的堅強,當面對一切災難時,那一種團結和愛國及民族性的天性,表露無疑。 

西方國家在這一場災難中,見識到了中國人的堅強,上至總統,下至平民老百姓,沒有人不悲傷,沒有人不全力拯地面下受困的受害者。就如國外的報導所說:“不一樣的總統,不一樣的中國人!”。中國上下全民都發起捐獻,那管杯水車薪,只為出一份力量,只為自己是中國的一份子。

海外的華僑也莫不悲傷,也相繼辦一些活動為這一次的災難捐款,那一種全心,已經牽動了全世界不同種族的人民,他們看到了一場悲劇,也看到了中國人的力量。

也許明天一早打開報紙,又會傳來令人鼓舞的消息,又有人在這次災難中獲救。

這一場災難,我的心情雖然悲痛,但也在悲痛中感到安慰,因為中國人的民族性與生命力,在這一場災難中,表露無疑,而且可以讓全世界的人,看到一個怎樣的中國,也讓全球的華人團結一致,表達了對中國的心向。

全新的中國,將在這一場塵揚沙飛中站起來。

2008年5月18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五月十八日

一個人的回憶,可以有多久?也許,是一輩子,也許,是不堪回首。

太多的回憶,反而是促進思維和反省的動力,因為有回顧,就有展望。

前天在崇正華樂室出席了樂譜的出介禮,席中由華樂成員演奏了張誠忠老師在一九八零年所寫的創作作品。基於這是一首較為特殊的情況,所有的來賓於是屏氣凝神的在欣賞這首曲子,彷彿在聆聽一個回憶,一種感情,因為張老師把所有應有的情愫,都溶化在曲子裡,感動了所有的聽眾。剛好,張老師就坐在我的身旁,在音樂與他的神情交會之下,我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思緒,又回到了當年,彷彿那一把二胡的弦音,就在母校內迴蕩;又從他的眼神之中,也找到一種肯定,也找到了自豪,也有一絲的激動。 

我喜歡舊的東西,尤其是具有歷史的文物,所以我喜歡在一些老店內喝一杯奶茶,或吃一兩件包點。喜歡那一種帶著歷史性味道的感覺,因為經過歲月的洗滌,這一些老店更具人性,而這一些人性的味道,就是在繁華都市中已流失的本質。鋼筋水泥的感覺很冷,彷彿是物體中的絕緣體,永遠找不到一絲的溫暖。這一點,張老師和我有相同之處,以前我尚在山打根的時候,張老師總愛約我到興隆市的小販中心喝下午。那兒的環境潮濕、喧囂和擁擠,但是張老師說,他就愛這種環境,只有這種感覺,才能讓他彷彿回到了家鄉,回到了童年,找到了回憶。

其實每個人都在尋找已經消失的東西,因為社會的進步,很多陳舊的東西就會變成了落伍,很快被淘汰在時間的洪流中。音樂也是一樣,回想當年的民歌和校園歌曲,許多已經變作了經曲,然而現今的流行歌曲,是否也能成為日後的經典之作呢?我對張老師說,當年他的作品在今天來說,是否成了過時的手法,那不是重要的事,我認為最重要的,就是聽後的那一種感覺,是否能讓自己有回憶、有回顧,然後有展望。

回憶是美的,我相信張老師當晚的回憶,也是美的,然後把這屬於他美好的回憶,在睡夢中,重新演繹一回。人生中最真善美的回憶,莫過於當年的回憶、昔日的奮鬥和保留下來的純真,所以我相信,張老師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就在那純真的年代中,展開了。

2008年5月15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五月十五日

近來總是有兩隻花貓跳進我家的後院,有時睡在水缸上,有時弄翻了一些在地上擺放的空瓶子。我不喜歡貓,這是沒有甚麼由來,因為我喜歡狗,也許狗和貓是勢不雨立的對頭人,所以連帶的,我不喜歡貓。

那天向鄰家提起有貓一事,她說其中一隻本來是她養的,因為後院太靠迎溝渠,有很多老鼠爬進後院,除了翻亂廚房用具之外,也到處留下尿味。為了達到一勞永逸的方法,她知道對家有養貓,於是向她們要求送一隻給她,以便嚇走那些老鼠。貓和老鼠是求遠處在敵對的位置,這個方法果然行通,小貓來了之後,老鼠果然消失了,不過幾天之後,小花貓也不見了。鄰居說,自然小花貓遷居到她家後院之後,它的母親竟然到處去找它的孩子,最後憑著一點靈犀,或是血濃於水的感應,在她家的後院找到它的孩子,然後把它帶回老家。這是多麼讓人驚嘆的事,想想我們的社會,亦有不少狠心的母親,把初生的孩子丟棄在垃圾場或空屋裡,不管他的死活,這樣的新聞活躍在報紙上,比比皆是,令人搖頭喊嘆,頻頻在說:“我們的社會淪陷了!”老虎再兇猛也不會吃自己的孩子,人類妄稱萬物之靈,怎麼連這一隻母貓也不如呢?事情還沒完結,這隻小貓被母親帶走之後,白天依然常常回到這曾經留養過它的家庭,也許它在感恩鄰家曾經養育過它,所以白天它還是常常回來走動,有時會爬過籬笆,走進我的院子裡,然後胡搞我的院子。除了小貓,母貓也常陪孩子一起回來,彷彿以生俱來的母愛,要看守著孩子,以防遭受攻擊。有了這兩隻花貓,再也看不見老鼠出現了,包括我的院子,間接著我也是受益者。

聽了鄰家這麼說,我也不理會這兩隻花貓,任由他們在我家後院出入,只要它們不在我的水缸之內游泳,或是偷吃我的糧食,它們有絕對的自由權在我家後院出入,但是一旦出現在我家前院,我家的小狗烈沒那麼客氣了,也許會即席上演一場類奧運會。

2008年5月13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五月十三日

每個早上,當我打開大門,有兩件事是令我感到開心的,因為我感染了一個充滿熱情和詩情畫意的早上。

自從我家來了一隻小母狗後,讓我的家充滿了生氣,它彷彿懂得主人的生活習慣,知道我們會在甚麼時候打開鐵柵,然後打掃前庭。這是一隻很機靈的小狗,懂得看風使舵,知道與我們相處,並且得到我們的歡心。每個晨早,它必然在我玻璃門前等我開門,然後以最熱情的動作,向我身上亂扒,以示它的心情。當然我是明白,它是在等待我打開鐵珊,以便讓它出去方便。這一隻狗好就好在,它不會因為急著方便而喊醒我們,而是靜靜的坐在大門前,緊緊盯著,只要看到門簾拉開了,它就會使勁的搖擺尾巴,然後以最燦爛的聲音迎向我們。

每一天我面對最快樂的事,就是這一隻狗所帶來的歡呼聲,讓我每一天的作息,都充滿著活力。

我家左旁的鄰居在籬笆邊種了很多棵九重葛,花朵開得很茂盛,每當強風過境時,會做落英繽紛的飄落在我家的範圍之內,所以每一個清晨,打掃這些落花已成了我早上必然要做的事,但是我樂此不疲,把昨晚飄落的花朵清理,然後又等待下一回的落花。近來天氣變化很大,天色也在一瞬間變得天昏地暗,本來好好的萬里晴空,下一刻就給你來個烏黑臉色,然後就來一個不可收拾的滂沱大雨,企圖淹沒我家的前後院子。落花,在風雨犯境下是必然的落下,就像唐詩中的:「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我委實不曉得在每一個風雨後的院子,有多少美麗的九重葛會被摧殘。風雨過後的早晨,除了小狗以歡樂的呼聲迎我,還有清新的晨風送爽之外,就是那院子裡中就像抽象畫一般的落花,在院子裡勾成一幅美麗的圖案。這是對生命所勾勒出的設計畫象,我滿心歡喜,也愛看每天不同圖案的落花,這彷彿在描述著一場生命的拉鋸戰,生命是堅韌的,失去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生命的敗筆;生命也不需要太圓滿,一點的殘缺,就是給眾生一點美麗的布施。所以每個清晨,我滿心歡喜的打掃落花,感謝它們給我美麗的圖案,告訴我對生命不必執著,在得失之間,如何去平衡自己的心態。

每一個清晨,我以愉快的心情面對每一天,包括這隻小狗,也包括這些九重葛。

2008年5月8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五月八日

我在教導學生道德課文的時候,很常對學生說,遠親不如近鄰,所以要與我們的鄰和平相睦,不要有任何的爭執,凡事忍讓。

以前在家的時候,凡事有母親打點,所以母親與鄰家的關係打得非常好,經常互相交換食品;有時亦隔著一道籬笆,在太陽底下閒聊起來。說來慚愧,在這個家住了三十多年,連左鄰右舍姓甚麼還搞不懂,有時候對方家中有甚麼人,我也不清楚;有時我連他們的臉孔都記不清楚。這,可能是我認為,很多生活上的事務都由老媽子一人去處理,包括與鄰居的溝通,老媽子去解決就好了,所以不需要我去和對方打交道。

有了新家之後,才真正的接觸不同類型的人家,這才開始學習怎樣與對方相處和溝通。我沒有的選擇,因為我的家是屬於雙層排屋,所以左右都有人家,每天都會與他們碰面。幸好,我的鄰居都是很好的人家,對我與妻都很友善,而且很照顧我們。在我左邊的鄰居,先生是位商人,太太是家庭主婦,說來真巧,原來鄰居的先生在年輕的時候,曾經跟隨妻學過氣功,算是妻的學生,在這層關係上,我們更加的熟絡起來;加上他的太太喜歡做蛋糕,亦經常做不同的蛋糕請我們吃,同時在生活上也常給我們一些提點,囑我們注意一些甚麼;住在右邊的鄰居更妙,男主人是我在根城時一位朋友的兄弟,所以也是屬於山打根人,同鄉就有幾分親切感,一道籬笆於是隔絕不了我們的聯繫。妙就妙在,他的太太是中學的華文教師,同時妻也曾受教於她,所以關係就更加的密切。老師也以長輩的身份,不時的照顧我們,也經常弄一些糕點給我們享用。

山打根是一個很奇妙的城市,因為可以學習到不同的方言,所以我所學到的方言,在這裡就可大派用場了。對於左邊的鄰居,我用客家話和廣東話與他們溝通,對於右邊的鄰居,我用廣東話和華語與他們溝通。在這樣的日常生活中,我都需要用不同的語言和鄰居溝通,可幸我游刃有餘,所以深得鄰喜的歡心。反而是,我的海南話已經無用武之地,我不曉得回到家時,我還能操僅有的海南話與家人溝通嗎?

我喜歡烹飪和做家務,每天早上我必然清理屋前的落葉,所以鄰居也喜歡在這樣的空檔與我聊天,討論今天的天氣,或是家裡的狗又怎麼了。

在異鄉的生活,鄰居的關照就像烈日下的一把傘,擋住了陽光,帶來了蔭涼。

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終於在我有新家後,體會到了。

2008年5月7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五月七日

在我們的學生當中,不乏以英文教育為背景的家庭,有的父母本身不懂得中文,但希望孩子能提升中文的學習能力,以應付未來的小學會考。一樣的英文教育背景,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態,尤其是對孩子的成績表現態度,往往出乎我們意料之外。有的父母會給孩子一些鼓勵和加油的話,會很耐心的告訴孩子,你已經考得很好了,下次再繼續努力;有的卻不表任何態度,總是認為這是孩子應該考取的好成績,成績欠缺理想,動輒打罵,輕則冷言冷語,就算考到好成績,也不多給一聲鼓勵的話。我總是在想,東方人是比較含蓄,有時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對孩子說:“孩子,我愛你!”,所以很常讓孩子感覺,自己的父母像一棟冰冷的屋子,沒有一絲溫暖。西方國家的父母,很善於與孩子溝通,也給孩子絕對的思想自由,因為他們懂得尊重孩子的感受,孩子任何的表達方式,他們都會給予鼓勵,不然會提供一些較正確或完整的參考和意見.

這些孩子當中,很多父母都是受英文高等教育,而且身居高職或誇國企業的商人,我以為他們的思想會很開放,就像西方父母一樣,對孩子的表現會給任何的鼓勵,不管是好或壞,都會表達出他們對孩子的關注,是多麼的重視。

我有一個學生,生活在相當優渥的環境,父母都是以英文教育為主,而且身居高職,是專業人才。本時這個學生很懶散,學習也不夠集中,但是他有一個優點, 喜歡發問,只要在課文上沒有補充,或是資料不足的,他會提出他的疑問。我經常對妻說,要教導這個學生,真的需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皆精,否則窮於應付,因為他也很常發問一些與課本無關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都是與家庭生活有關的,該懂得他不懂。慢慢的我就發覺到,原來這是他家庭的問題,父母都是成功的專業人士,每天忙於應酬或開會,也經常到國外接洽生意,所以在生活上,很少與孩子溝通。孩子需要的生活常識,或是有一些疑問,父母都無法給予答案。最簡單的起居生活,都是依賴家庭女佣來負責。孩子少了父母的關注,而父母也只看孩子表面的成績,卻忽略了孩子需要的是甚麼,那是內心的關懷。

在最近的考試成績中,他考取相當不錯的成績,那一天由他的父親親自送他過來,他一進門口就把取九十二分的成績與我分享,因為這是他難得的好成績。我問他有沒有給家人看?他說還沒有,我說剛才父親不是親自送你過來嗎?為甚麼不讓父親分享呢?他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彷彿有一絲感覺在表達。接著幾天,我一直鼓勵他把成績給父母看,所以他才在昨天給了母親看,但母親看了也沒說甚麼,彷彿甚麼事也沒發生,而父親則事業忙碌,他沒機會讓父親分享.

這一件事,讓我回想到有關我的外甥,當年他也是面對同樣的問題。我的外甥是我老姐的第二個孩子,學業不標青,而大外甥成績優秀,在幾項會考中都到相當好的成績,課外活動也相當活躍,現在已在澳洲的柏斯修讀碩士課程,深得老姐的疼愛。從小老大功課就很好,深得老姐夫婦的歡心,反而是老二從二年級開始,功課就江河日下,實在慘不忍睹,所以老姐夫婦對老二不抱任何希望,只要好好 完中學就好了,可以留在身邊,不必出國。我見他被忽略,于心不忍,就在他開始踏入中學時,我義務幫他補習華文和歷史。我一直在為老二做心理輔導,我對他說,別人放棄你不要緊,重要的是自己絕對不能放棄自己,別人瞧不起你,你就更需要振作起來,考好成績,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的。可幸的是,老二沒有放棄自己,也盡了最大的力量,考取尚算可以的成績。老二在小學的時候,語文能力的基礎並沒有打好,所以小六畢業後,語文科的學分不過十多二十分,與小六水平不相符合。上了中學,自當辛苦,我只好技巧性的教他,深入淺出的解釋。有一次期中考,老二的歷史考取九十二分,很高興的拿考卷給我看,當然,我是樂開了懷,因為看見了他的付出,也沒白費我的教導。我問他,有沒有拿給父母看?老二竟然說沒有,我有點驚訝,怎麼不拿給父母看呢?他說就算父母看了也當是一件笑話來看,不會在乎他考的怎樣。我把這一番話轉告給老姐聽,老姐聽了頓時怔住了,沉思了好一陣子。過後,老姐似乎想通了,開始關注老二,也經常鼓勵,只要成績考得好,就會獎賞他。從初二開始,老二說不必再為他補習了,他會依照我的方式,自己做筆記和溫習功課。果然,他說到做得到,一直到高中三,只要是功課上不明白的問題,他會重溫一遍,並且做了記號,只發問不懂得的問題。其實高三的課程中,我只能專攻他四課,那就是華語、歷史、商業概論和地理。如是者溫習,他也有驚無險,順利的畢業了,現在已在都門某學院修更高程度的課程,不讓他的老大專美。

這個學生,就是缺乏家人的鼓勵,他最渴望的,偏偏就是家人的掌聲。我就是不明白,為甚麼受英文教育的父母,不會為自己的孩子給予鼓勵的掌聲和嘉許呢?我很慶幸我的老姐,當年適時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從而把一個徘徊邊沿的孩子救了回來。當我聽到這個學生的心聲的時候,我一時產生很大的感觸,我彷彿看見當年老二的影子,重現在這名孩子的身上。我不是他的父母,我只能扮演一名稱職的老師,在適當的時候,給予鼓勵和支持,這是我唯一所能做到的。

我想起前幾年曾經盛行的新加坡影片《小孩不笨2》,其中一幕講述一名茶販的女兒數學考取六十多分,可是她依然給孩子一個稱讚的話語,鼓勵孩子繼續努力。這一幕讓我感觸良多,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稱讚,就能換來孩子的無窮盡的鬥志,多麼的耐人尋聞。其中句讓我感到慚愧的,就是那位母親說:“你到底有多久沒稱讚過你的孩子?”簡單的一句話,就能看得出我們與孩子之間的互動有多深。

雖然我很高興學生能把我當著是他最親蜜的人,但我希望最終能關心他的,是他的家人。家,畢竟是孩子成長的溫床,他們快樂的童年,都在父母的關懷之下度過,我不希望這名孩子的生命留白,所以我盡最大的力量,讓他感受學習知識的快樂,讓他在學海中,快樂的暢游,找到他要的答案。

2008年5月1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五月一日

我喜歡游走於文學與音樂之間,讓兩者相輔相成,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應.

從小就喜歡音樂,所以很自然的,父母讓我去學音樂,而當時電子琴甚為風行,於是我選擇了學子琴.一學就五年,直到我到都門繼續學業,才把所有的課程都停下來了.其實不停下來也不行,因為我已在五年之內學完了所有八年的八個等級,老師已經沒辦法再教我.雖然音樂沒再學了,可是我的基礎打得相當的好,也歸功於我有幾位非常好,也非常棒的老師,因為她們不斷讓我學習不同風格的曲子和演奏法,讓我在日後參與樂隊時,游刃有餘的當了一名還算稱職的琴鍵手(很多樂隊都不喜歡邀請由學院學習的學生參與,因為不懂得應變).

在都門求學,我將其中一首詩作譜上了曲,成了我生平的第一首創作歌曲,而那時候我才十九歲,我記得那是一九八五年的事.可以這麼說二十多年前,我已經開始學習創作了,但是那時候並不太接納本地的作品,一味抄襲和改編日本作品,所以我把這些作品深藏在腦海裡,也陸陸續續的創作.一直到了一九九六年,我的第一首創作品終於重見天日,在發表會上讓其他歌手演譯,那一種感覺,只有激動可言.

我的文學因緣,源自我高一的時候,我的華文老師佘國英師悄悄地把我的一篇作品,投寄到華文報的一個文藝副刊上,自始之後,就開始了我的文學旅程.因為文學,將我與班上的兩位同學促成好戰友,大家一起在文壇上闖蕩.回首歲月,當年那三個蠻勁的文壇小伙子,今天已經是年過四十的中年人,然而依然活躍文壇上的,就只獨剩我一年.(我的信念就是堅持)

一個人的文學,我並不寂寞,因為同時的,我有音樂在身旁.西馬有些作家常我說,我是個左手音樂右手文學的人,在馬華文壇上並不多見.其實我並沒有這一份野心,對音樂,我純粹人抱著一種興趣,也當著是一種樂趣來消磨時間.因為我發覺到,只要充滿著跳躍音符的腦袋,就能寫得出充滿活力和彈性的文字,而這一種理念,終於在我的實驗中得到了應證.能夠在文學中找到這麼一條路,我感謝我的老師,沒有她的鼓勵,我是不會找到自己的方向,更不知道我的才華在哪裡.所以,我感恩!

我喜歡寫詩,雖然我不是一個把詩寫得很好的人,可是我喜歡把動感的音樂注入文字裡,讓每一句詩都充滿著活力.

其實兩者之間,我是比較喜歡文學,因為文學所帶來的成就,遠比音樂來得高.現在的年輕人都愛唱歌,只要拿起吉打,彈彈唱唱,就可以創作出一首歌.可是文學不然,文學要經過學術性的審斷,才可說是不是一篇好的作品,因為這牽連到文字學等的學術性問題.鄰家住著一位中學生,雖然不是華裔,但是可以說得一口流利的華語,這是我所欣賞的地方.平日他也愛彈彈唱唱,也愛到我家與我聊天,談音樂,談創作.不過一名中學生,也有能力創作,所以我對音樂有著另一種看法,音樂過於大眾化,不分年齡和階層,只要能唱的,都可以寫歌.於是,音樂對我來說,已經失去了挑戰性.

以前我在中學教音樂的時候,已經教學生們如何創作音樂了,而且他們也能掌握基本的技術.其中有兩名學生還曾在全國教師節作品比賽中包辦了冠亞軍,這是我引以為豪的事.

人生要立志,所以我從小就為自己立下了目標,有了方向,我就知道前面的路應該怎麼走.每一年我都會為自己立下三至五個目標,到了年底再總結,我到底完成了多少個目標.我感到安慰,在我人生中所設立的目標,基本上已經達了,能夠出版幾本書,得過文學獎,也得過音樂獎,在我的人生中也算是蠻豐富和色彩的.當然,要感謝的人還是很多,如果沒有他們在路上扶持和鼓勵,相信在路上我已經跌得焦頭爛額,傷痕累累的走著.到了某一個年紀,也該停一停腳步,看看身邊的風景,是否和一路走來的景色有甚麼不同.沒有不變的山和水,也沒有停下腳步的社會,所以我總需要細心觀察,我的下一個目標是甚麼.

我希望,能將我所得的經驗,好好的與年輕人分享,把前輩對我的扶持與恩慧,將這一份感恩的心,轉換成回饋給下一代的時候.一如鄰家的小伙子,如果他有那一份求知的欲望,我願意傾囊相授,成就一顆年輕的心.

施比受來得有意義,更加的快樂,我相信!

2008年4月27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四月廿七日

我和妻暫時還沒孩子,所以在生活上,是比較單調一點.每天,我們都在周而復始的度過每一天,生活上難免有些枯燥.有時,我們會拋下工作,到效外走走,看看遠山,看看稻田,藉此親近綠色環境,不讓自己囿於一個單調生活的框框.

上星期,我們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是一隻尚屬於小狗的母狗,不曉得從那裡掙脫鐵鏈,或迷了路不懂得回家,冒冒失失的走到我家門前.我見它可愛(那一隻雜了一點狼狗的母狗),就逗了它一下,也給它一片餅乾,沒想到這一給,它竟然不想離開了,當著這是它的家.我是愛狗的人,但是暫時還沒有養狗的意思,因為我們只有兩個人,沒有多餘的飯菜或骨頭可以餵它,所以想打發它離開.沒想到它卻不願離開,不管我用任何方法,趕它或用食物誘它,就是不肯離開.逗留了幾天,妻的家人說,自己來的狗會帶來好運,而且又是母狗,應該留下來,還要把它養得肥肥胖胖.既然如此,我們就決定暫時養著,只等它的主人來尋,再物歸原主吧.

為了把這隻狗養胖,妻每個晚上花盡心思,把一些剩菜或在娘家那兒拿一點骨頭,晚上煮一餐很豐富的晚餐給它吃.這是一隻很靈敏和聰明的狗,它知道我們只在晚上才給食物它吃,所以晚上的時候,它不會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而且會留下一部份,留待第二天早上才吃,免得餓肚子.這樣聰明的狗,我倒是第一次看到的.

白天它在睡覺,但是,如果有人走進我家的鐵柵之內,它會揚起頭,以戒備的眼神看著對方,以防對方有甚麼企圖.我們的學生對這一隻狗也習慣了,每次來都會逗它玩,所以這隻小狗對他們也熟悉,不會對他們狂吠,有時還會著尾巴歡迎他們呢!為甚麼白天它不出去玩呢?我曾在夜裡觀察它一陣子,原來晚上的時候,它一直坐在已關的鐵柵前,緊緊的盯著大門,只要有陌生人經過,它就會發出一陣狂吠的聲音,彷彿在提醒我們.這樣的坐陣看守,到了天亮它才睡在一個角落,不會妨礙學生在我家的行動.只要是它見過的人,它就不再動,繼續睡覺,不然它會警戒性的盯著對方,可是在我大喝一聲之後,它彷彿知道這是我們的朋友,就鬆下精神.

唯一讓我們感到氣惱的,就是它太愛咬東西,不時從其他的地方咬來一些垃圾,把我們的車庫弄得肮肮髒髒,又要花時間去打掃.不過它好像知道做錯了事,只要我揚起了掃把,它就害怕的溜之大吉,十分鐘後才回來,而且是底著頭,靜稍稍的回來.

每天早上,我必然要打開鐵柵讓它出去方便,幸好它還蠻有個性,不會在屋子範圍內方便,也不會吵著我們去開門.它彷彿知道我們起床的時間,所以很早就坐在鐵柵前,等著我去開門,然後才去附近的草堆方便,不會帶給任何人麻煩.每當它出去方便,一定要看著我把鐵柵都拉開了,才願意出去,它好像害怕我讓它出去之後,就把門關上,不讓它進來.

一隻聰明的狗,確實讓我們在生活上起了一點歡樂的點綴,我們的生活,不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人加上一隻狗.當然,我期待著有自己的孩子,讓生活更添歡樂.其實人到了中年,我和妻也淡然的面對這個問題,有,就是孩子與我們有這個緣份,沒有,就不強求.

以平常心看待生活,生活自然寫意.

2008年4月25日 星期五

二零零八.四月廿五日

以前我總認為,死刑是極不人道的刑罰,在這講究人權的文明社會裡,沒有人會強制判決罪人死刑.不過回頭想想,一向講究人權的美國,在某一些州屬仍然執行死刑,不過已改成坐電椅,有聽說一些是注射一些藥物讓死因在無痛苦下,保持尊嚴的走完他們的一生.

犯毒者死,這是我國的法律文明所規定,因為毒品所禍害的,不是一個人的健康,而是整個幸福,可以毀掉一個人的生命,也可以毀滅一個幸福的家庭.毒品禍害人間,這樣的刑罪,無可厚非.

最近轟動沙巴擄人事件,終於被警方偵破,也讓市民拍手稱幸,而犯人也得到應得報應,瑯璫入獄.問題是,受害者所受的傷害,是一輩字都不能磨滅的,她的一生,將會蒙受創傷的陰影,這可能會毀了她的一生.犯人入獄二十多年,是否可以抵銷他們所犯下的錯呢?當我讀到這樣的判決時,我心生衝動,恨不得他們的判決是死刑,因為他們所犯下的罪行,等於將一個人毀了.

在這一刻,我突然讚成了死刑,也許只有這樣的刑罰,才能阻止類似的案件再發生.

我們的社會生病了,我們的道德也淪落了,我們的治安也紅燈了.

我們的社會應該怎樣再教育?我委實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的社會生病了.

在這樣的一個心情,恰如今晚的夜色,黝黑,沉重.

2008年4月24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四月廿四日

到底怎樣才算是一個好的住家男人呢?妻對我說,在亞庇已經有一種趨勢,已婚的男人,家庭觀念很重,很顧家,只要在假日,必會陪家人出去逛逛,或是到郊外觀賞大自然;另一方面,他們也會參與家務,幫忙妻子抹地洗衣,或是帶孩子.

這是亞庇的新好男人的形象.

以前尚未結婚的時候,我是甚麼家務也不會做的,除了會燒幾手菜之外,生活近乎白痴,凡事都依靠母親張羅打點,在生活上為我解決任何的事情,不然就是家裡的鐘點佣人已經處理好所有的事,不必我操勞.結婚後,受妻的影響,我懂得自動自發的清洗自己的一些衣服,我也會在飯後自動的清洗所有的碗碟,在生活上,我學習到了人生.

有了自己的家後,我更加的成長了,因為家是由兩個人去支撐的,不管對內或對外,我都會儘力參與.尤其是廚事,一向由我負責,我喜歡用油煙味烹調出的愛心餐宴,不管是簡簡單單的菜還是炒一碟米粉,我都會全力以赴.

入鄉隨俗,我也嘗試做一個新的好男人,所以我凡事參與,洗衣、做飯、抹地或買菜,我都稱職有餘.也許有一天,你們會看見我拿著袋子,在和菜販討價還價呢!

一家之煮,讓我感受到家的溫暖,也感受到母親這幾十年來為家庭所付出的辛勞.我可理解母親每天在為我們的三餐而煩,到底今晚應該準備弄甚麼菜才應合我們的口味.母親並不是廚師,但是她有中國婦女的傳統美德,認為家庭的溫飽,該從日常三餐的照料開始.

目前我和妻搬在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裡,生活起居,不外是兩個人而已,說來也不見得複雜,但忙就忙在每天要應付學生的作業,經常熬夜打作業,很遲才入睡,所以一些簡單的清理工作,就得延遲到第二天才處理.

關友梅老先生說得對,以前我們結婚的時候,他一直在強調,我們還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家庭,還是處於不食人間煙火的生活,等到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切飯來張口的時候,相處在一個屋簷下的日子,才會體會到,甚麼叫生活.確實,這一番話已經應驗了他的預知,以前我們的不食煙火,到我們面對開門七件事的時候,就是考量我們應對生活能力的時候.

無論如何,只要能在妻撐起了這一頭家,再怎麼辛苦,也甘之如飴.

2008年4月20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四月廿日

前幾天開始患上‘痛風’,行動委實不方便,只好倚靠拐杖才能行走,否則足底的關節相當刺痛,無法走動.拿著拐杖行走,一跛一跛的,妻在調侃我,說我像個老人家,馮學良的形像已經蕩然無存了.這一點我倒不介意,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因為在這幾天的行動中,倒是讓我有另一番的體會.

其實類似的病患,我在前幾年就有過了,兩年前在山打根的時候,我痛得連駕車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躺著或坐著;稍好的時候,也要依靠拐杖才能行走.為了工作,我依然抱痛在大街小巷行走,也在城市每一個角落留下我的足印,所以在那段時期,很多認識我的朋友,都收到錯誤的傳言,說我意外跛了腳.當然,少不了會收到很多朋友的關心和電話,我都會一一的回覆說,那是朋友以訛傳訛,還沒弄懂甚麼情況,就說我斷了腿,當然是大吉利是.其實在那段時間,不論我走到任何地方,在我擦身而過的人,都是我不認識的,但是可以發現一個很好的現象,他們都會很小心的讓出一條通道給我過,以免將我碰倒;如果我要進銀行,也會有人自然幫我開門,也會讓出座位給我坐;如果我走在小食攤裡,在擁齊的人群中,也會有人自動閃到一旁,或是讓出位子給我坐.在這個過程中,我享受到了人間的溫暖,也感到人心其實並不古,而且都有者測隱之心,並不是麻木不仁的態度,所以我很感動,在那一段時期裡,行動不便,但是可以看到人心的真善美的另一面.

我以為亞庇的人感覺會比較麻木,因為這是一個具備大都會的城市,人的生活形式有點像擁擠而熙攘的形態,再怎麼熱忱的一顆心,也許也會被生活磨練的像一塊冰冷的石塊,沒有感情.前天我有事到銀行處理一些事,行動不方便,當然需要拐杖來扶助我的行動,當我要拉開那一扉玻璃門之際,有一名年輕人以很快的速度要衝出來,眼見要撞到我之際,他終於看到我,也看到我行動不便,於是他把玻璃門拉開,先讓我進去,而且把門拉緊,以免玻璃門的回彈力碰著我,看到我進去了,他才以很快的速度出去.當然,我向他報於一個嘉許的謝意.其實我也不曉得他有沒有看到,但是我卻看到一顆很好的心,在一個簡單的動作中,看到了,也感動到了.

不論我走到哪裡,很多人都會刻意閃避我,有著不認識的過路人,竟然會給我一些藥方,叫我不妨試試,這都人讓人感動的一面.

原來熱熱的火城,它所闡釋的另一面,就是它擁有一顆愛心,就像天上的太陽,經常放射光芒,而這片光芒,就是撇開我們每一個人的陰暗角落,釋放我們久違的愛心.

冬天過後,總有春天來的時候,只要懂得釋放我們天性的愛心,在這個城市裡,到處都有愛,到處都有陽光.

我們的社會需要陽光,也需要春雨的滋潤,適時的一個善心動作和表達,都可為周遭環境製造一片祥和的社會生命力.

一個微笑、一個善意的緩手,就能打造一個全新的社會命脈和動感.

2008年4月15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四月十五日

我經常對學生和年輕人說,人活著,就要有夢想和理想,因為這是推動生命蓬勃的原動力.

我也常和他們分享我的成果,也告訴他們,不要只是看見別人怎樣成功,應該體會別人的過程,怎樣的努力和嘗試才會成功,而這一種經驗,是踏上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

成功非僥倖,我想人只要腳踏實地,而且找到一套屬於自己的方法,不斷去探索和研究,加上一顆堅持的心,成功就會在望.

我常對學生說,我從小就立志要成為成家,所以我就一直往這一個方向走下去.當同學們在讀漫畫書時,我已經開始讀兒童文學朋,僑班那一年,我就已經讀完《射鵰英雄傳》和《倚天屠龍記》,上了初中,在老師的指導下,我也讀了好幾本中國古典小說,這已經加強我對古典文學的認識與基礎.高中那一年,在老師代為投稿了第一篇作文而被刊登之後,我就燃起我更熾熱的雄心.作品被被刊登了,自然想再邁前一步,因為我知道,我寫的作品,還是處於中學生的作文,而不是散文,所以我又在這方面繼續研究,企圖找一條更好的道路.幸好,同班的同學也不乏愛寫作的,於是我、謝志成和鄔銳明就組成一個文藝團體,以「三人組」做為我們在文學路上的起點.當時我們都不敢用真名,只好用筆名投稿.我們所投的稿,百分百的被刊登,也引起當時文壇一些前輩的注意,這加深了我們對文學憧憬,想遙望更遠的天空.

高中畢業後,我到都門求學,就這種情況之下,我們終於解散了,三人之中,只有我繼續的寫,不放棄當年的願望,立志要成為作家.

很多人都會固守自封,拒絕接受外來的意見,因為文章是自己的好,不能接收任何的批評,但我為了自我提升,在一九九六年的十一月,我請了六個星期的假期,一個人背著包袱,乘了鐵鳥飛渡南中國海,開始我的文學之旅.我的文學之旅,是為了向文壇前輩取經,一如唐僧往天笠取經一樣.時代不同,但意念是絕對相同的.我用了六個星期,踏遍整個半島的西海岸,從偏遠的玻璃市到最南端的另一個國度新加坡,都留下我無數的腳印.除了腳印,我的汗水也是我的見證之一.

那一年的文學之旅,豐富了我日後的文學成果,每一次我要出版書時,我都會起那一回的文學之旅,因為那一年回來之後,我就出版了我的第一本詩集《一輩子的事》.也有朋友這麼問我,到底我怎樣去取經?怎樣向前輩請教?我說很簡單,我把所有的作品訂成一本書,然後放在他們的面前,等他們讀完之後,給我一個誠懇的意見.會有多少人能夠放下自我,請別人指正自己的缺點呢?但我做到了,為了提升,為了圓作家的夢,我願意這麼做.

很多朋友只看見我出版了幾本書,但是他們不能體會我努力的背後,是付出多少的汗水.成功確實非僥倖,一點也沒有,如果心裡有這樣的想法,那麼基礎上是很脆弱的.

成功必然經過一番汗水的煎熬與磨練,才會得到豐碩的成果.

我這樣的告誡他們,同時也在鞭策自己莫懈怠,因為真正的願望還沒實現.

成功,需要努力,而這個努力是腳踏實地的.

成功也需要方法,這個方法來自我們身邊的人.

有夢有理想,人生才會更充實,那麼生活才會更加的快樂.

堅持,確實是最重要的心態.

一分耕耘一分收豐,怎樣的農夫就會耕種出怎樣稻田.

2008年4月10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四月十日

當我們的人生走到生命中最低潮的時候,是不是就表示我們的路已經到了盡頭?真的窮途末路,還是走投無路?

生命中,也許還有很多機會,只不過我們沒察覺和在意,往往讓那一剎那的時機錯過了.錯過了,有時真的後悔莫及,遺憾終生.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也是我的座右銘:“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經常這樣告訴自己,不要把失意的事看成絕對性的結果,因為事情不到最後一分鐘,隨時會出現變異,會有意想不到結果.只要耐心等待,沉得住氣,堅持到最後一份鐘,時機就會在適時出現.

有多少人能夠等到‘又一村’呢?生命沒有take two,所以要好好把握所有的時機,重要的是冷靜和思考,不要讓一時的悲憤,為自己的生命做一個判決.

當我們走投無路時,是否生命在暗示我們,時機不在前面,而在某一個方向,為甚麼不轉回頭,再看看身後的路,可能會出現另一條岔路呢?只要適時的轉彎,面對的,還是一條生路,依然可以重新面對,重新思考.生命,已經暗示我們,不要再鑽牛角尖,不要在死胡同打轉,是時候轉彎了,只要肯轉彎,時機依然潛伏在某一個角落,等待者我們去拾擷.

我們需要學習思考,還有冷靜的停下步伐,當不能再走下去的時候,不如歇歇,讓生命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學習經常在生命處轉彎,人生的風景才會應然而生,才會發覺,路上到處都是桃紅柳綠,而且山明水秀,青山綠水的在兩旁盛開.

人生風景,只在乎思考的一瞬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只要懂得在絕路中轉彎,美麗的風景就在眼前.

希望面對不如意的朋友,在讀了這一篇之後,可以學習轉彎,好好的思考一下,再走下去我會看到甚麼風景.

中學生自殺一事,讓我心思難伏,因為一個大好前程的年輕人,就這麼的草率結束自己的生命,為甚麼在跳下去之前,不好好的想一想.只要有那麼一個念頭,他可能就得救了.很可惜,一個錯誤的決定,就這樣斷送了生命,好可惜.

也許這一個事件,會為我們社會帶出更多的反省,如果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名學生以他的死做為一個教材,或者可以抑制更多的自殺事件,那麼他也算是做一件功德,只不過這個代貨太大了.

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重視生命,好好的看待人生.

2008年4月8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四月八日

前兩天亞庇市發生了一件很轟動的事,一名學生在校內的五樓教室縱身而下,結束了他的青春年華.

這名學生涉嫌在考試中作弊,也許心有不甘,在往輔導處尋找老師開解心結時,不巧輔導老師不在,他就在走廊外縱身一跳,義無反顧的結束自己璀璨的一生.

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青年,就這麼草率的為自己判決.

據校內的學生說,當時刻名學生尚在考試,突然手機收到短訊,這就引起老師的注意,於是沒收了手機,並打開短訊來看,卻發覺短原來是該項考題的某一題答案.老師當場作了決定,不允許學生再繼續作答而以零分計算.該名學生深受委屈,因為他並沒有打開短訊來看,所以並不算是作弊,加上他也是功課很好的學生,更咽不下這口委氣,於是想找輔導老師談談,沒想到老師不在,在一念之差的錯誤決定下,就從五樓跳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不曉得這名學生在往下跳時,腦海裡想的是甚麼?是義憤填膺,有冤難訢,還是萬念俱灰?到底生命的價值在他的心裡,真的一文不值嗎?

我在想,這個責任該由來負責?除了學校在判斷學生的行為之外,家庭教育是否也是其中一個錯誤的教育呢?我很常聽到學生一直在訢苦,家長如何給他們壓力,如何要他們考取高分,否則臉上無光.然而,在某一些學校也出現相同的問題,為了保持每年會考的考格率,以地獄式讀書方法來訓練學生,讓學生對讀書產生恐懼感,除了要面對家人的指責,也要面對學校的責罵.

以前,我們都說學校是個快樂的地方,因為可以學到很多知識,可是現在呢?學生們都成了教育制度下的犧牲品,為了考取更多的特優,成了一批又一批的讀書機器,也成了生活白痴,因為除了讀書,在生活上,他們無法自立,連生活上基本的操作也不會.

這名學生的自殺,引起教育界廣大的震撼,也許他們已經意識到,這樣的教育制度,到底對不對?而我覺得,現在的教育,是缺少了一份人性,因為只會灌輸知識,卻沒教好學生做人的本份.空有道德課,卻不懂得運用,實為可惜.

我只怕這自殺事件會蔚然成風,會成連鎖反應,因為不久前在西馬亦發生相同的自殺事件,一名印小學生會考不理想,就在家自殺了,可是令人驚訝的是,這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娃兒.

也許我們的老師都應該上心理學,學習如何處理及判斷學生所做出的行為.

家長,才是最重要的關鍵,自己的一個錯誤決定,一樣會斷送孩子的前程.

今天我有感而發的對學生說,以後凡事‘三思而行’,在做出一個動作或說出一句話時,一定要經過三次的思考,在不傷害家人、要顧及後果和任何影響的前提下,才做出恰當的決定.同時,也要了解生命的出處和價值觀,因為一個生命的開始和成長,不是一個人在進行的,而是有家人一起陪同.

有勇氣自殺,為甚麼沒勇氣面對問題?這是懦夫還是勇士的行為?難道生不如死嗎?有的人渴望活著,可是有些人卻選擇死亡.

希望這起自殺事件,能引起廣大人們的思考,好好的面對孩子,好好的考慮教育問題.

2008年4月6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四月六日


很多人都這麼說,在沙巴,吃在山打根.確實,山打根的海產是聞名東南亞的,物廉價美,加上地形優美,從海上觀岸,整個城市的形狀和香港有著異曲同工之處,背山面海,經年面對海水的澎湃,細聽年歲的轉輪磨蹭.


山打根得天獨厚,有著深水港灣,所以盛產了很豐富的海鮮,這最為吸引不少游客前來品嘗的原因之一,尤其是香港的旅客,最喜歡到山打根吃海鮮.除了有新鮮的海產之外,因為早期有不香港人在此工作,而且多為廚師,也帶進了港式的廚藝,尤其是點心和菜餚,再加上廣東話普遍傳用,有時會讓香港的游客以為回到了香港.


山打根因為地緣獨特,與海洋有著密切的關係,所以因海成名,成為沙巴州另一個美食天堂,但這只限制於依靠大海的關係.不難發現,如果扣除了海鮮,山打根還有其他可以讓食客消磨或留下深刻的印象嗎?我在山打根住了大半輩子,以為靠海的餐廳或四哩的大排攤,就是代表山打根美食的特徵了.自從搬來亞庇之後,我才發現山打根欠缺了一個令人回歸大自然的地方,那就是在品嘗美食之餘,可以把身心投進大自然的環抱裡,洗滌一顆塵封的心.


幸得張誠忠老師的介紹,我才有緣進入這彷彿是世外桃源的小食攤,而且讓人有種留流忘返的感覺.這是一個遠離繁喧的地區,距離東貢岸小鎮大約十分鐘的地方,已經偏離市區,屬於郊區地帶,雖不至於窮鄉僻壤,但是還是處於鄉村地段.說是鄉村,自有它的美和靜,也就是我所喜愛的大自然環境.


這原本是一個‘鬥磨場’(農業原產人在一個場合集中販賣土產的地方,原名叫Tamu),也許地點處於偏遠,所以很少人到來購買,於是就空置了所有的攤位,反而由這一家經營麵攤的家族,在每個末和週日把這一個鬥磨場擠得水洩不通.這一個麵攤,一般上食客都會稱為“山芭麵”,在客語,山芭則是鄉村之意,而這個麵攤正處於鄉村,所以這個名稱再為貼切不過.


這一個麵攤,處在大自然的環抱裡,它的排列攤位呈U形,除了少量的原住民在擺賣一些農作物和豬肉之外,幾乎所有的攤位都被這一家麵攤所佔用.攤位的前方有一塊草地,長著一棵古樹參天,經年青綠蔥籠,枝椏向天開展有如一把雨傘,為游客撐起一片蔭涼的老樹;在食攤的一旁有著一條經年不停竭的河流,每天流啊流,彷彿要把濁黃的河水,帶離人間,還於世間一個清白.有河流,就有橋樑,這一條橋,是以鐵練和木板製成的吊橋.這條吊橋,方便了居民來往彼岸,不管是工作或載送糧食,都得依靠這條吊橋來維繫;在岸的對頭,建著一間令頗感平靜的教堂,在沙巴,卡達山民族多信仰天主教,所以在這樣的鄉間,也不乏建有天主教堂.這間教堂與食攤只差一河之隔,所以來往的居民,每天都依靠這一條吊橋,延續他們每天的生計.在這食攤的這一岸,是回歸大自然的感覺,而在教堂的那一頭,卻有著現代化的美觀.一條河,竟然衍生著有趣的地理環境,而這個食攤,就座落在這樣一個幽美的大自然環境之中,有潺潺的河水聲相伴,有綠意盎然的樹叢,有一條動感的吊橋,在這一片鳥語花香的環境裡享受早餐,竟是人間的一樁美事.


說來真有趣,經營麵攤的攤主,竟然是卡達山人,可是他們所烹調的手法,竟然與華人無異,而且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如果不說,沒有人會懷疑是由華人經營.他們不的烹調手法不但與華人一樣,甚至盛器也是純華人的,用筷子,湯匙,碗,甚至一些醬料也是一樣的,這是令人驚訝的地方.據張老師說,這一家麵攤只在週末和週日才有經營,其他的時候,他們都在住家經營,但是沒有這種情調和溶入大自然的感覺.他們的烹調手法是祖傳的,也許當中他們的祖先有華人的血統,所以才會留下這麼可口的配法.其實這一個麵攤的選擇並不多,他們的乾撈麵是一個特色,調味有別一般華人所調配的味道,而且配料如豬肉和春卷,都是極為新鮮的;除此之外,釀豆腐和雞腳也是他們的特色,而且有過之無有不及,也是招徠食客前來的主菜之一.我會感到榮幸,我們華人的美食己經被他族人所學習,而且也溶入華人傳統的風俗,可是我又在想,一旦我們的生存能力被他族所仿效時,那麼我們的生活和尋找生計的空間,是否會受到威脅?


在一個繁喧攘攘的生活裡,能有幾回可以在一個沒有勾心鬥角,還有你爭我奪的環境裡,悠然自得的好好吃一個平靜的早餐呢?感謝張老師帶我來這個地方,感受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響宴,在鳥語花香和充滿大自然絮語之中,真正的享用了一餐無塵的早點,洗滌一個充滿污濁的腸胃.


這樣的一個環境,就是山打根所欠缺的,當逐漸發展成一個現代化城市的時候,而大自然必成為犧牲品,以被商業發展所取代.


是無可厚非,還是人為破壞?這個問題,就由不同的人去定論吧,而我也很慶幸,有緣生活在一個充滿綠意盎然的城市,每天可以觀山看海,讓日子經常與大自然為伍,圓了我畢生的夢想.


有機會,我還會再去拜訪這一間麵攤,去吃一肚的寧靜,感受人生美好的片段.


下一回,我會約張老師,除了享受早餐,我們可以談談風,談談雪,大談千秋.

2008年4月5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四月五日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雖然老大(筆名比利西,我們習慣叫他老大,因為他較為年長),不時來亞庇,亦會在抵達亞庇時第一時間聯絡我,不管有沒有機會見面,一個電話,總是少不的.

認識老大,已有十多年,因為文學的因緣,我們成了好朋友.在文學圈子裡,其實每個人都喜歡和老大來往,原因是他那開朗的性格和幽點的個性,都會深深感染每一位朋友,不知不覺在聊天中,衍生一種快樂的元素.

這回老大又過來了,上回他沒時間到我家坐坐,他說有點遺憾,於是這回我就邀請他前來.

來之前,我們先去吃飯,對於吃,老大是蠻有心得和講究,而且喜歡新的環境和新的嘗試.這回我和妻帶他到達邁的為食街吃飯,老大說曾經去過,但我是知道他不可能每一攤都去過,所以還是帶他去達邁.我們選擇了一間由丹南年輕所開的小食店,因為我知道老大是丹南人,不過自小就離開了故鄉,然後輾輾轉轉,最後選擇在斗湖落腳,並且開枝散葉.

這一間小食店不怎麼特別,但是對吃一向很講究的老大,還是選擇了坐下來,吃了一點東西.其實我知道這些菜式並不怎樣適合老大的胃口,但是我知道,老大吃的,是一肚的鄉情.丹南是他的故鄉,而這一間店是由丹南年輕人所經營的,所以老大想在一間由丹南人所開的茶店,去回憶一些童年的記憶,然後把美好的片段重新調整,做為生命的其中一個章回.

對於故鄉,每個人都有一個很美麗的回憶,也許有一些人從未離鄉背井,不曉得故鄉的可貴.在未離開故鄉之時,我也是有這種想法,到底人離鄉後,會有甚麼感受?現在我總於懂了,只要離開故鄉,那一種思念,竟是如此悲傷和惆悵.

我所住的新村,不時可以看見很多屬於山打根車號碼的車輛,我總會多看幾眼,彷彿看見了這種號碼,我就回到了故鄉;只要看見茶店有寫著任何山打根出產的食品,我都會進去嘗嘗,彷彿吃了這些食品,我就是回到了故鄉.然而這種假像的回鄉,只有片刻的慰藉,而不能回鄉的感受,原來是如斯的憂傷和懷念.

我想,老大也許有相同的感受吧?

其實,有時我也搞不懂,到底我出生地是我的故鄉,還是我長大的地方才是?

然而,現在我所生活的地方,兩者都不是.

夢在遠方,故鄉的路也變得遙遠,此刻我多麼希望能飛回故鄉的懷抱,親吻故鄉的土地,吸一口故鄉的芬芳.

也許下回,我可以和老大談鄉愁了,只是不知道,他的鄉愁,還在嗎?

2008年4月2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四月二日

古時候的人,很講究門當戶對,在封建時代,只有富有的人家,才能配得起富有的家庭,而寒酸的背景,只好木門對木門了.自古以來,每當一對男女的戀情成熟時,就是準備踏上紅毯,開啟他們人生的第一步.很多時候,當我們看到一對新人的背景都是出自顯赫的家庭,難免會說這是一場門當戶對的婚姻.豪門深似海,其實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可能外表看來風光,可許背後卻是背人暗泣的生活.

至於門當戶對的全新詮釋,是不是以家財萬貫為主要因素呢?對我來說,興趣和教育背景應該才是主要考量的原因.

很慶幸,妻和我的興趣相同,也有著太多相同的愛好和教育背景,這促使我們在生活上,有著談不完的話題,簡單的一件生活瑣事,我們也可以聊上一個晚上,戶外一個美麗的風景,我們也可以讚嘆和彼此交換感受.

我們都是喜愛文字的人,喜歡透過文字來表達感受,也因為這個文學因緣,我們才認識,然後成為夫妻.其實在認識到結為夫妻之間,我們都不太常見面,原因是當時妻仍在亞庇城,我還在山打根,有時一個月也碰不上一次面,要見面也要乘搭鐵鳥飛度神山,才能紓解彼此的相思苦.相識不到兩年,相見也不及廿次,我們就這樣結為夫妻了.甚麼原因促使我們能在這種情況之下,妻可以接受我的求婚呢?也許是那份成熟的思想和感情,也許是彼此有著相同的愛好,才促成這一段婚姻.

我愛文學,這是我從小就培養的,小學的時候,在我的作文裡,我的自願是作為一位作家,所以我一直努力不懈的看書,今天才掙得一點小成績,出版了幾本小書,也算是圓了我當年的夢想.妻也是個喜愛文學的人,而每一個喜愛寫作的人,都總希望擁有一本自己的書,也許妻也有這樣的夢想,而這個願望,我相信有能力為妻達成,這不僅是她的夢想,更是我的祈望.目前已經為妻編好了書,只待時機成熟,必然推出她人生中的第一本書.

我和妻都是喜愛大自然的人,所以偶爾會往效區游走,接觸大自然,讓自己的一顆塵心洗滌於大自然環境的靈氣;我們也愛一起研究菜餚,每每弄出一餐秀色可餐的餐點,我們都會彼此發出幸福的微笑,然後把一桌的幸福吃進肚子裡,然後醞釀成濃濃的愛,貼近夫妻倆的心窩.

我和妻都是畢業於獨中,這也是促成我們成為夫妻的關鍵之一,對母語的熱愛和執著,甚至對華教的支持,我們都是一致的.

如果這一些都不算是門當戶對的話,我只能說是窮辭了.

我會給一些意見予熱戀當中的男女,背景稍弱不要緊,重要的是有一顆上進的心,還有彼此的教育和興趣都能一樣或不遠的,那就是最好的門當戶對.

2008年3月30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三月三十日

在進入我所住的地方,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出口,原因是出口的那一條路,是一條相當狹窄的小路.以前這一條達邁路是來往的單行道,可能崇正中學正好在這一段路,不管是上學還是放學,這條路都相當的阻塞.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交通局已經把這一條繁忙而狹窄的路改雙行道,更利於疏通交通.交通是解決了,可是在我所住的那一個新村的出口,依然沒辦法解決,也沒辦闊建,因為這一條鄉間小道已經被征用,改成雙程道.

這條路的出口兩旁,都有人家,而且也會被籬笆擋住視線,有時候稍不小心注意,會被缺德的車輛飛馳而過,驚出一身冷汗.其實在出口的兩旁不遠處,交通局為了讓直線的車輛可以在出口的地方緩慢迅度,於是特意建高一個墊層,以防有人不顧安全和危及居民而開快車,可是依然還有很多缺德及沒有安全意識的駕車人士,依然我行我素,彷彿在與時間競賽,像一個快車手,飛馳而過.

好幾次,我看見很多這類式的駕駛人士,我驚訝的看著他們,因為很常這些魯莽的駕車人士,都是家庭主婦,而且車內還載著孩子.可能她們在時間去接送孩子上學或放學,可是這種魯莽的駕駛及不顧他人安全的行為,又能為下一代帶來了怎樣一個負面的教材?很常我們看見路上發生車禍的,都是年輕人,出事原因不外是飆車、魯莽行駛或酒後駕車,而這一些行為,不正是父母所帶來的負面教育嗎?

所謂身教言教,父母不良的負面行為,直接的就影響到孩子日後的表現.

希望那些駕車魯莽的父母,為了孩子日後的安全,請小心駕駛,把好的榜樣教育下一代.

國家未來的棟樑,可能就是你我身旁的任何一個孩子.

2008年3月28日 星期五

二零零八.三月二十八日


昨天傍晚突然天色大變,原本天氣晴朗的黃昏,剎那間變得風起雲湧,陰霾密佈,然後如暴雨般的下落.那時我正在和學生討論著有關她們演講比賽的細則,毫不在意瞬息萬變的天氣,依然悠然自得的討論著.沒多久,其中一個學生走過來說,我家的廚房淹水了,我只好趕緊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廚房看個究意.原來是廚房裝置雨水的水缸已經溢滿了,也許雨勢很大,所流下來的水來不及從小溝渠通出去,於是就積在廚房之內.幸好我的乾廚房比外面的廚房略高,所以不至於讓流水湧進屋子.我只好用水桶裝盛流水,然後一桶一桶的把盛水倒到屋外去,這雖然不是很好的辦法,不過倒是疏通了積水,讓外邊的廚房又回復現狀.才處理好廚房,學生又走過來說:屋子外面的馬路淹水了,已經淹進屋子的範圍.我又趕緊走出去,果然水已淹進我家的籬笆之內.其中一個學生非常有經驗的說,趕快把垃圾桶拉進屋子,否則會被沖走.確實,第一次面對淹水的時候,我家的垃圾桶已被急水沖走,得走到對面的小溝渠拉回來.

有過兩次的經驗,我和妻都不會處於驚慌的狀態,知道怎樣應付,但為了學生回家的問題,只好聯絡家長,提早把孩子接回去.其中一位家長卻很自信的說,不用擔心,水很快就疏通的.果然,水很快就疏通了,我不得不佩服這一位處事不驚的家長,他不像其他的家長,以最快的時間就把孩子接回去.反而,這遲回的學生,比早回的學生學更多的知識.

防患未然一直是我們生活所要準備的事,但唯有應付大自然的變化,卻是防不勝防,我也不曉得下一回的水災,又會到怎樣的地步.重要的是,當我們面對突而其來的事件時,是處於怎樣的心態狀況,又能以怎樣的應變能力來化解.

忙了整個傍晚,我確實很累,也不曉得身上的水珠,是汗還是雨.結果,晚上我就病倒了,我相信那是感冒.幸好妻整夜在身旁照顧,只要我稍有動靜,她會趕緊起身來照顧,怕我過於冷,又過於熱,一整夜下來,我相信妻已經很疲累了.不經過一番的病痛,確實很難體會到夫妻之間的那種親蜜關懷,是多麼珍貴和信任,當我接觸到妻那焦慮的眼神,我就能感受到夫妻之間的愛,就在彼此扶持及照顧之間.

說來慚愧,其實在生活中,妻照顧我的時間,好像比我照顧她來得多,也許這是女人天性的母愛,所付出的愛,會比男人付出更多.

女人的愛,遠比男人的愛來得真誠,這是事實,而男人的愛,有時候卻是亂愛、濫愛或不道德的愛,這一點,男人真的需要反省.

我希望我對妻的愛,就像我詩篇中的其中一篇:我擁抱著整個神州.

2008年3月23日 星期日

二零零八.三月二十三日


每天早上,我都在重復著一樣的工作,關燈、掃車房,然後準備早餐.


今天是週日,很多家務在昨天已經處理好了,包括洗衣和抹地.有很充足的間,所以這個早上,我就對妻說,不如今天我們就在外面用早餐吧,然後我們到效區,一路上可以觀看風景.妻也是個喜愛大自然的人,所以馬上就同意了.


說是去吃早餐,其實也不過是簡單的經濟炒米粉之類的食品,然後叫一杯奶茶,不過五元左右,相當實惠.我們不是經濟很富裕的人,所以一向很少在高檔的茶樓用餐,那一種享受,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奢侈,也心疼由血汗賺來的每一分錢.有了家庭,所以在用費上,不得不衡量而精打細算,以免經濟捉襟見肘.自從有了家庭之後,我們的生活一向如此,簡單和節約,幸好妻生性豁達,經常安慰我說這只是個過度期,總有否極泰來的時候.所以,我們每天縮衣節食,對於這樣的生活也甘之如飴.


用過早餐後,我們沿著海邊高速公路行走,一路上可以觀賞一望無際的南中國海.那是一個天晴氣爽的早上,所以不少居民拿著釣桿,三三兩兩的坐在海堤垂釣,這也不失為一幅美麗的人生風景,能夠偷得半日閑,這是生活上的享受.除了看山,亦可以遙望遠處的神山,只要天氣晴朗,就可以看得神山屹立在每一個不同角度的位置,然後以不同的姿態走進人們的眼簾.在沿海的高速公路上,所看到的神山,又是另一番景象,我對妻說,現在看到的神山形狀,有點像蛀牙,而妻也笑了一下,也許我是第一個以蛀牙來形容神山吧?沿著海邊的高速公路行駛,我們經過了馬來西亞沙巴大學,我就提議不如轉去孟加達小鎮,反正不太遠,而且我也想熟悉一下那兒的路程和交通.


往孟加達小鎮的一路上,依然可以看到連綿的山脈,一峰接一峰的往兩端伸延,而在山的背後,還是可以看得到神山的某一個側景.這一程有山有水的行程,對於一些人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行程,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可以敞開心情,彼此訴說一些心裡話,甚至可以談論一些問論的行程.我們的生活都很忙,每天的生活就像一張行程表,然後按照時間去完成,可以說是很乏味.我們的生活並不富裕,無法選擇去消費較高的地方消遺,而這一種不受干擾,又可以討論心情話題的方式,實在是相當的經濟和實惠.


懂得生活的人,自然能利用大自然的力量,好好的洗滌我們塵封的一顆心.


有山有水的日子,我依然保持著清靜的心,讓心湖,如一澄明鏡的湖.


在忙碌的生活裡,有這麼一個可以擁抱有山和水的早上,實在是很幸福.


心靈的洗滌,比任何的物質享受都來得踏實.


夫妻之間的交流,卻需要心靈的溝通.


2008年3月19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三月十九日


前幾天收到義兄傳給我的一篇文章,我覺得相當有趣,而且具深思反省:一位教授這麼問他們的學生:“為甚麼人在生氣的時候,總要大聲的吼叫?”當然會有很多不錯的答案,但是最好的答案莫過於教授的.

“當一個人生氣的時候,兩顆心就會越離越遠,遠得讓人感到距離被拉得很長,怕對方聽不到,所以需要以較大的音量來回應.”

這樣的答案,確實相當的貼切.當兩顆心越離越遠的時候,別說聲音,可能連身影也看不見了,可想而知,生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如果沒有了一顆真誠的心,那則是隔閡了一陣膜,彼此聽不清楚對方的聲音.

在生活上與妻難免會有一些磨擦,皆因彼此的生活理念都不同,在處理事情也會不同,加上我的記憶很差,所以難免會嘮叨了一點.重要的是,我學習了怎樣退一步,並不會以相同的態度回應,只是以我一貫的做法,小聲說幾句,然後不再討論任何問題,讓時間在我們之間過濾及釐清一些問題的殘渣,然後在適當的時候,開口說話.

夫妻相處是一門很難學的學問,所以我一直努力的在學習,然後扮演一個稱職的丈夫.

我知道,夫妻之間只要發生了齟齬,如果其中一方不讓步,反而惡言以對的話,只怕原本美好的婚姻就會因此而破裂.很多夫妻離異,就是從言語磨擦中開始,雙方都不肯讓步,最後落得離婚下場,而有些的悲劇,卻是莫名其妙的.

就如那一位教授所說的一樣,只要生氣,彼此的心,就會越離越遠.

這樣的一個問題,有如當頭棒喝,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啟示.

學習將心與人靠近、與人分享,不失為自我提升修養的方法.

與心談心,讓我走到心靈的另一個層次.

2008年3月18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三月十八日

年輕的時候,我喜歡聽歌,尤其是香港的流行曲,而當中譚詠麟的專輯,我必然不會錯過.隨著年紀漸長,對文字的要求也有所提升的時候,我反而不再買任何的專輯,包括我所喜歡的譚詠麟在內.原因是,那一些動聽的旋律,已經和歌詞不相配搭,不然就是無病呻吟的空洞內容,非常的乏味.不管是九十年代開始,直到現在,乏力的情歌,也都是如此,所以我不再買任何歌手的專輯,寧可聽純音樂,甚至是華樂和交響樂,都不想再聽現在的流行曲.我只能用古人所說的“靡靡之音”來形容現在流行歌曲,我相信這些所謂的創作,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很快被淘汰,只能充斥在短暫的商業形式中,撈了一筆錢之後,流不流行,經不經曲都無所謂了.對於這些不負責任的作品,我只能搖頭嘆惜,想來這些偶像又荼毒了多少年輕人的純真心靈.

當《滿城盡帶黃金甲》瘋迷華人世界的時候,我是有點納悶,一個情節不太起伏的電影情節,怎會令影評的讚賞?而且導演亦說了,這是《雷雨》的古裝版,看看他們怎樣運用獨特的拍攝手法,把民初的背景改成古代.好一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到底故事中的人物背景,是否有依據,還是憑空塑造?我是對中國歷史有深厚興趣的人,所以對這個問題在抽絲剝繭,也要找出一個肯定的答案.直到聽了周倫傑的〈菊花台〉那一首作品,我才找到答案,原來所有的答案,都可在“滿城盡帶黃金甲”和“菊花台”中找到.

原來周潤發所釋演的,正是唐朝五代十國的黃巢.當黃巢攻進長安城後,就在城中稱帝,建立了“大齊”.當他登基的那一天,他一時感觸,就吟出了一首流傳千年的佳作:“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這一首題名“詠菊”和周傑倫的“菊花台”有著雷同之處.詩中的最後一句及題名,我就可以證實,故事中的背景,就是唐朝的五代十國,講的是黃巢的故事.當然,歷史也許並沒有這麼詳細描述黃巢的家庭故事,但是古代皇宮的內幕,我相信大致上都是一樣的,都是以殺戮做為悲劇收場.

有了故事背景,加上〈菊花台〉的歌詞亦不錯,尤其是文字,運用得恰似一篇很美的詩,具備文學的美感,所以我才會這麼欣賞這首歌.不得不佩服這一位新進的歌詞創作人方文山,他的文字是文學的,而且在描述情感的問題,美得像一首詩,不會讓人起疙瘩.綜觀目前的音樂創作,姑且不提音樂的曲風,因為那些令人煩躁的音樂編排,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抽開了音樂,剩下的文字,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有些辭不達意,不知所謂,而且句子有待商榷.

為了避免這一些不知所謂的文字擾亂我的情緒,所以我也封閉了自已,十多年不買專輯,也不聽流行歌曲,免得被荼毒心情.直到周傑倫的出現,我才偶爾注意那些歌詞,從中學習一些文字(我不能不這麼說,因為周傑倫那咬字不清的唱法,實在不敢領教).我在想,如果抽掉方文山的歌詞,那麼周傑倫還會紅得了嗎?其實不難發現,很多人都可以創作音樂,唯獨只有歌詞,就是很難找得到出色的填詞人.方文山是異類,就像香港的林夕和已經去逝的林振強和黃霑,能夠以文字打動聽眾的心.到底是音樂打動聽眾,還是歌詞呢?這是很有趣的問題.

在擁擠的路上,頂著炎熱的太陽,我在車內開著冷氣,然後聽聽光碟.我的光碟只有兩種,一種是純音樂,一種是我聽不懂得韓國流行歌曲,為了避開那些不知所謂的流行歌曲,我寧可選擇聽不懂的韓歌,因為我不會受其影響,可以好好的開始我一天的作息.

只能這麼感嘆,現在的流行曲,實在令人失望.

2008年3月15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三月十五日


記得二零零二年十一月,我和妻到邦咯島遊玩,並且在詩人王濤的家住宿一個晚上.

王濤的家就在邦咯島渡頭的旁邊,所以我們簡單的行李就容易處理.這是一個很好的體驗,第一次在邦咯島過夜,白天可以聽濤聲,黃昏可以看美麗的落霞,清晨可以看見光芒四射的晨陽,從對面的陸地上升起.王濤送了兩個貝殼給我,他囑我放在耳朵聽,是否可以聽到一些聲音.我依法放在耳邊,果然聽到一些聲音,那是海浪的聲音.我一陣歡叫,是海浪的聲音.這時刻我想起了朵拉其中一本書《貝殼裡有海浪的聲音》.原來,朵拉所描述的,就是這種感覺.

海島,讓人有一種孤獨感,但是我卻沒有,並且很享受這裡的寧靜,彷彿這裡是世外桃源,與世無爭,是個安度晚年的好地方.

早上用過早餐後,王濤就帶我們到小鎮上閒逛.這個島,其實並不大,從他的家到小鎮上,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而已.這個早上,我和妻,王濤和他的孩子,一起步行到市鎮上.走著走著,也許我們走在後頭,就可以看到王濤父子的背影.我瞧著那對感情深篤的父子,手牽著手,突然心生感動,按下了相機快門,把這一幕拍下來了,而這一幕的景像,直到現在,我依然深深的記得,舊舊不能忘記.

回去後,我曾對王濤提起這件事,並說會寫一首詩.沒想到到現在,詩未完成,王濤也離開了海島,到陸地上尋求生活.

昨天一整夜在打著學生的習題,到了凌晨時分,我才停止工作,因為夜已深沉,人也極為疲備.我之所以會徹夜工作,因為在處理習題當中,有一題應用文的內容,讓我的心情不禁起伏不定.那是一篇講述父子情的文章,幼小的孩子在巷口等著爸爸下班,然後兩父子快樂的手牽著手,踏著夕陽回家.而這一刻,就讓我想起王濤父子的那一幕.

前天我在批改學生的作文,題目是:我的母親.小學生的表達能力,當然有別於成年人的細述,不外是母親叫甚麼名字,身材如何,如何教育他們,就算是總結,也是千篇一律的.可是當中,有一篇文筆不太起眼,可是內容卻相當生活化,而且最後一句卻是令我感動,也是其他學生所沒有表達出來的,那就是----媽媽,我愛您!

從幼小、求學、成長到現在,我並不曉得,我曾經牽過父親的手,有多少回;我曾經對母親說:我愛您,又有多少遍.人,離了家,離開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家庭,才發覺到,其實很多東西,我都遺忘了,也許,這正是父母最想聽到的一句話,一個動作.

記憶中,只有在幼年時,父親曾經牽住我的手,不管是大街小巷,都是那麼細心而有力的拉著我,生怕脫了手,我會飛到其他的地方.現在回想,我竟然無法感覺,當年爸爸牽我的手,是怎樣的感覺,我想,這也許是我和父親之間的一個遺憾,因為在我入學之後,父親也很少牽我的手,所以我一直無法感覺父親的手,到底有多溫暖.那一刻,我突然羡慕王濤,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竟然是那麼的好,而我的強烈感覺,竟然就是我渴望.

人在異鄉,愈加回憶家鄉的每一個片落,我只希望下次返回家鄉時,可以牽牽爸爸的手,然後感覺爸爸的手心有多溫暖,他對我的關心和愛護,在歲月中鏤刻了多少個春和秋.

我也似乎不曾對媽媽說過:我愛您,也許東方人在感情方面比較保守和傳統,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不像西方人,I Love You 是多麼容易的脫口.媽媽也年老了,在離家的時候,我看見她的頭上已滿佈白髮,那是歲月摧殘的痕跡.在下車的那一刻,我多麼想說一聲我愛您,可是話到口邊竟然說不出,只對父母說了一聲“保重”,就這樣的飛離山打根,飛度神山的另一端,所此在異鄉度過我的人生.現在回想,確實有些懊悔,多麼簡單的一句話,我竟然說不出口.

也許,要等到我身為人父之後,才知道做為父親,是怎樣的一個感覺,而父親所需要的,又是甚麼.

希望我的遺憾,不會延續到下一代,如果有孩子,我一定會對孩子說:孩子,爸爸很愛你.

2008年3月14日 星期五

二零零八.三月十四日

生活的壓力,是否真的可以將一個人的容顏改變呢?

昨天與妻出去複印習題,眼見時間尚早,就忙裡偷閒,到達邁的‘為食街’喝杯茶,藉此鬆懈緊張的心情.那一帶是出了名的小食中心,兩旁的商店設有不同風味的食攤,可以任君選擇;如果有時間,三五朋友亦可相聚於此,談天說地,靜觀眾生相,以消磨一個無聊的下午.我有個習慣,在吃著食品的的時候,我是會脫下眼鏡,以免鏡片因食物熱騰的輕煙,濛白我的眼鏡.脫下了眼鏡,雖不至於視線全無,但是矇矓一片,加上我是不太用心觀看路人的習慣,所以任何人路過和我打招呼,我都會視若無睹(很多朋友都領教過).突然我身後有一把聲音響起:“請問你是馮學良嗎?”我好奇的轉過身來看,原來是久違的建華.年多未見,本想長談,因他有時,加上家人亦在旁,不便多談,只好過來和我寒喧一番,留待日後再聊絡.坐了下來,妻在調侃:“你看,你的樣子已經走樣,變老啦,連你這個老朋友也認不出你.”我黯然沉靜了一下,然後豁達的笑說:“日子見有功,我的忙碌,已經見證在臉上了,難道現在我還會保持長春不長嗎?”

以前在山打根,日子是過得挺愉快的,工作雖然忙碌,但也有忙裡偷閒的時刻,而且我是從不把工作帶回家,所以我的生活,舒適和快活,面色紅潤,當然好看.遷居亞庇後,我的生活徹底的改變,有了一個家,凡事都得親力親為,以減輕妻的工作量.白天如此,夜裡依然如此,如果不是為出習題之外,就得清洗一大堆的衣服.我的生活,已經很難得再沉積在文學的浪濤裡,只好隨波逐流,讓生活的洗禮,將我改變成另一個層次的男人,對家,有一份深重的責任.

不管容顏如何改變,我始終抱著處事待人要誠懇的原則,這是我一貫的作風.

2008年3月13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三月十三日

在天願做比翼鳥!

我相信所有有情人都希望他們的結局是幸福和完美的.

年輕的時候,曾經沉迷武俠小說,尤其是金庸的作品.在我讀完《射鵰英雄傳》之後,緊接著我又讀了《神鵰俠侶》.當我讀到最後有一隻鵰因傷重而亡,另一隻鵰竟然殉情,一飛衝天,然後義無反顧的往山谷飛墜而亡.讀到這一頁,我心生驚嘆,也感到有淚滿眶,怎麼畜牲也有這麼深厚的情感?

我也曾在某一些動物紀錄片中,看到在動物世界的真情一幕.曾經有一對黑天鵝在池塘中悠游,突然其中一隻天鵝被獵人擊斃,另一隻伴侶不肯離去,一直守在身邊,直到哀傷至死為止.

動物有情,人孰能無情?

前幾天讀到廣基兄的一篇微型小說〈一對金魚〉,相同的也是讓我有這種感受.一對七十多歲的朋友,男的在五十多歲時已經離了婚,女的十年前丈夫去世,兩人因有相同的愛好而認識.文中沒有太多篇幅描寫兩人的感情,但是從一些小細節和文字,還是可以感受得出,兩人的感情,不像年輕人般的愛情故事,有的反而是濃濃的成熟的愛.

最後,男主角養的一對金魚,那是女主角送給他的,死了一條,當他準備將新買的一條魚放進去,好讓另一條金魚不再寂寞之際,男主角心臟病發作了,在彌撒之際,他聽到電話傳來的聲音,女主角的女兒電話聯絡,她的母親在半小時之前去世了.

讓我感到驚嘆的,倒是作者的表達手法,還有不露痕跡的感情世界.兩個老年人,也許都渴望可以結伴終老,可惜最後一場病故,兩人遺憾而終.

其實令我欣賞的,倒是另一個好像無關痛癢的情節,那就是男主角那已經離婚的太太,生怕前夫生活寂寞,於是買了一隻褐色的小狗熊,好讓它陪伴左右.一個輕描淡寫,又是述說另一場成熟的愛情.分手也是朋友,這是老話長說,但是真正能夠放得下的,又有幾個人呢?

愛情需要時間的過濾,這一點倒是不假,只有經過歲月的爐火洗滌,才提煉得出真正的愛情.

我很慶幸在步入中年之際,找到心目中的神州,以後的歲月,我將會有一番的風花雪月,還有天上人間.

在地願做連理枝.

我是如是觀,如是想!

2008年3月10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三月十日


記得我第一次與妻度過的聖誕節,是在二零零一年.


那時候,我們才開始交往,所以我經常是當天飛往亞庇,然後來回,沒有逗留過夜.


那一年的聖誕節,我飛過了亞庇,也買了一份禮物給妻,那是一對刻著有‘天長地久’的老夫婦裝飾品,頭部是生動的,也安著彈簧,只要輕輕一碰,頭部就會輕輕的擺動,把一臉的幸福笑容帶給人們.我買這個老夫婦的裝飾品,自有我的用意,那是試探,也是自我表白的用意.


那天,我剛下飛機時,我們就直接往京那律海邊一間度假村內吃早餐.在等待早餐之際,我和妻互相交換聖誕禮物,在同時打開禮物紙時,我們都發出了一陣驚嘆的聲音.原來,我們都送相同的東西,我送的是一對形狀比較大的老夫婦裝飾品,而妻也是送相同的東西,只不過是體型比較小而已.在那一天,我們度過了一個心與心接近的感情交流,也感受彼此之間的愛慕.


直到今天,那兩對老夫婦,依然是我們家中最好的裝飾品,他們每天笑臉迎人,彷彿在祝福著我們,我們的歲月,將會是天長地久.


有時我相信,戀人之間是需要一種叫靈犀的東西,在不經意間互相溝通與接觸,就像每個人都說的緣份,少了這一種感覺,就是少了一份緣份.


以後的每一天,總有這兩對老夫婦在我們的生活中陪伴著,彷彿在說,白頭偕老,應該從互相珍惜開始.

2008年3月8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三月八日

記得多年前,我曾到斗湖張泰民老師家小坐,甫進籬笆大門,我就聽到一陣陣的濤聲響起.我以為,這是張老師設計的小瀑布以便養魚,或是設計了一個小小的噴水池在園子裡.當我踏入了客廳大門前的一塊小空地上,發覺水聲來自一個小水池,池內設計了一個噴射型的射嘴,然後以強擊的衝力射向池的另一端,就產生了海浪衝擊的聲音,就像浪濤的聲音一樣.張老師說,每當他搜索枯腸時,他會靜靜的坐在池邊,聆聽那彷彿是浪花拍岸的聲音,靈感就會像泉水般的湧注.當時,我是羡慕不已,也想仿效張老師的設計,讓自己在一片喧囂的生活中,找尋一絲的寧靜.

願望倒是沒達成,不過我卻發現,在生活中依然可以找到這樣的寧靜,而且效果奇佳.

剛買洗衣機的時候,我就學會了怎樣操作洗衣機,第一次在轉動洗機時,衣服在水中旋轉,也捲起了陣陣的激烈的水聲.這種聲音,我感到似曾相似,彷彿曾在那兒聽過.後來我想起來了,那就是當年在張老師家中所聽到水聲,也是我夢寐以求的浪濤聲.那一剎間我突然懂了,很多東西並不需要刻意去奢侈,其實在我們的生活中,這種奢求彼彼皆是,不必苛求,只要用心去體會,在大自然或生活不經意中,我們已經擁有了,只是形式不同.

所以我每天都會搶著洗衣服,因為我喜歡聽那因旋轉而發出的聲音,讓塵囂瀰漫的心情,隨著水聲洗滌,然後一片清清白白,又是快樂的一天.

很多人總喜歡以抽煙喝酒來尋找靈感,各有不同,各有所得,然而我並不欣賞這種方法,除了危害健康之外,也會破壞外在的形象.所以,我滴酒不沾,也抗拒香煙,尤其是二手煙.

我的靈感,來自生活,有雨點,有人聲,有風聲,有夜聲,更有大自然的聲音,而今,我又多了一樣,那就是從洗衣機所發出來的水聲,那一陣一陣的旋轉聲,恰似海浪拍岸的聲音,彷彿聽到蘇東坡在高吟《念奴嬌》:“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不拘束於一種形式,生活就會生動了起來,大地萬物皆可為己用,然後有所悟.

尋找生活上的寧靜,不必刻意,隨心就好!

2008年3月6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三月六日


從山打根搬來亞庇,已經將近九個月,對於這裡的人與事,也逐漸適應,唯一不能適應的,就是交通.

過慣了小城的生活,尤其是交通沒有那麼阻塞的路上,我總是帶著一顆歡喜的心情,辦完我所有的任務.來到了這個大城市,雖然心理已有準備,而且也儘快融入這種緊張的交通,可是我發覺到了現在,我還不能苟同這裡的交通方式.

險象環生,是亞庇交通的寫照.

每天在路上,我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因為我要應付那突而其來的車輛,不曉得會從那兒衝出來;也有些駕車人士根本不理會他人的安全,隨意的越車,不管安不安全,速度像賽車場上的車手,橫衝直撞的左右搖擺,不理他人的生命安全;有者更闖紅燈,視生命如糞土,明知已經亮了紅燈,依然要闖過去;有的更是酒後駕車,最後連命也沒了.

很常發現,闖禍的駕車人士都是人輕人,而且很多都是剛考獲車牌的年輕人.追根到底,錯的是社會,還是我們的家庭教育?很多剛考獲駕車照的年輕人,不難發覺,所駕的車輛都是名車,而且是嶄新的汽車.一直可以在路上,這種剛考獲執照而又有新車駕駛的年輕人,都是意氣風發,而且帶著挑釁的態度,不斷飛越稍為慢走的車輛,而且還發出惱人的車笛聲.

態度惡劣,魯莽駕駛和不守交通規則的形容,很常時候都可以在這些年輕人的身上找到.

到底是交通局在發執照之前,有沒有告訴他們馬路如虎口呢?還是父母少了教育孩子,在路上要小心安全,而且要禮讓.

不斷在報章上看到很多車禍事件,死者不乏剛考獲執照的年輕人,我會輕輕的嘆惜,又一個妄顧生命的年輕人走了,國家又少了一個棟樑.

年輕氣盛,不懂得愛惜生命,都是新新人類的思想;不懂得珍惜生命,又是另一批無知的年輕的作風.

在生命中,我們確實要自我挑戰,超越自己,以達到生命色彩的高峰.成就的背後,是否做法適當,那就胥視我們有沒有珍重生命,看清生命的本質是甚麼.

我不曉得這些闖禍的年輕人,在發生事情後會有怎樣的後悔心,而我一點也不會憐憫,因為他們經常對於長輩的勸告充耳不聞,非等到事情發生了,才來後悔.

後悔的代價,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化解,有時候需要一輩子來承擔,一輩子來內疚.

希望那些準備開車上路的年輕人,好好的想想,自己出事了,會傷害到甚麼人,除了家人,還有無辜的受害者.

我期待著亞庇的交通上,多一點良知的駕車人士,都能做好駕車的本份,尊受交通規則,這樣的路上,才能顯示出一個大都會的文化.

2008年3月4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三月四日

下午三時餘,突然下了一場豪雨,頓時感到天昏地暗,窗外的風聲颼颼,夾帶著傾盆雨勢,讓我坐立難安,也許是前幾天那一場的虛驚,讓我有驚弓之鳥的感覺.我頻頻望著室外的雨勢,一直在注意溝渠內的流水,是否會溢進我家的廚房.

我坐立不安的感覺,終於讓學生發覺了,也隨著我的視線,投向窗外的風雨.

水,還是湧進了廚房,前面的馬路也被淹沒,而且像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挺進我的車房.

終於,水還是淹進我家的範圍,而且也接近客廳的大門,妻當下就決定,提早讓學生下課,以防雨勢繼續惡化,會淹進我家,而且孩子也回不了家.

這幾個小娃兒都是三及四年級的學生,當然天真可愛,有的還擔心的問,水會不會淹進我們的屋子?瞧著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我心歡喜,小小年紀已經懂得關心別人,而沒想到自己能不能回家,這一份思想早熟和可愛的孩子,真令人感動和窩心.

在這個充滿你欺我詐的社會裡,如果經常有這種溫暖在流動,我們的社會,就會多一點愛心,少了一份猜疑

在這一場水災中,已經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和溝通,有師生情,有鄰居守望相助的精神,當然少不了夫妻互持的情感.

一場水災算不了甚麼,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得到了甚麼啟示和感觸.

2008年3月1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三月一日

以前在亞庇,我總愛與妻到丹絨亞路的海邊吹海風,看看夕陽,日子是充滿浪漫和情趣的.

當我搬來亞庇之後,反而很少再到海邊閒情聊逛,因為生活已經把我們的時間,狠狠的堵塞,流不出一點可以浪漫的空間,一享片刻的平靜.

日子過得匆匆忙忙,而我們最常做的,就只有三件事:一,出去複印參考資料,那是每天必備的工作.有時會在里卡士,有時和生園,有時在泰盛,胥視那天要複印的資料多不多,我們有沒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在路上與交通消磨;二,大眾書局亦是我們經常去的地方,不為買文學書,而是買不同學級的參考資料,每一回都得買上不少數目.為了買這些參考資料,我把愛買書的習慣都改了,因為不拾得花錢買書,因為妻需要這筆錢來買參考資料來應付學生的學習進展.可幸,美國的詩友偶爾會郵寄不少的書籍給我,讓我不至於缺少精神糧食,這是我最為感激的事;三,每一間雜貨店或超級市場,都留下我們不少的腳印,因為每隔兩三天,就是我們出動去購買糧食的時候,妻不愛吃冰凍的食物,所以我們儘可能新鮮的食物.日子久了,我似乎也懂得怎樣去購買糧食,怎樣處理每天三餐的工作.

由一個不事生產和游手好閒的男人,轉瞬間變成了一家之煮,這是我始料莫及的事.我樂於改變自己,一如我選擇搬來亞庇生活一樣,義無反顧的改變自己的形象.

只有能改變自己的人,才會突顯自己的人生態度,我就是抱著這種人生態度,徹底改變我的一生.

人生不能改變,就不能拋去自我的狹小思維.

希望我的改變,可以為身邊的朋友,帶來生活上的啟示.

我是這樣的如願和祝福!

2008年2月29日 星期五

二零零八.二月廿九日


以前在家的時候,很難體會做為一位母親或太太,在處理家務是如何的辛苦和費心,直到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切都得自己動手去做和參與,才了解一個家庭背後的女人,要持一個家,是多麼的勞苦.

很常聽媽媽說,要怎樣煮,家裡的人才會吃得開開心心?怎樣才會把菜餚吃完?要怎樣改變菜式家人才會回家吃飯?對這些話我已經習為常,沒放在心裡,因為總是覺得,怎樣弄三餐是母親的責任,而且應該泡製三餐美味可口的菜色,完全沒考量到母親的精神.

有了自己的家庭,廚房裡的工作幾乎都由我負責,因為我愛燒菜,而且喜歡研究新的菜餚,所以不讓妻去碰廚的一切.有人說廚房是女人的天下,但對我來,廚房也是男人的天下,更是我的天下,我喜歡在處理完之後,把廚房抹得乾乾淨淨.菜餚炒多了,自然會出現瓶頸的時候,不知道明天,我該燒甚麼菜,需要買甚麼需品.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一連三天吃相同的菜式,妻已經開始抗議了,而這時我才想起,當時媽媽在廚房怎樣費盡心思,為了安撫一家大小的肚子.

有了實驗,才會有體驗,我是不抗拒做家務的男人,尤其是對於廚房的事,我是樂此不疲的不斷研究菜餚.當年媽媽的心情,我終於懂了,為了家人的暖飽,媽媽費盡心思的燒出一道又一道的好菜,而我們卻經常埋怨媽媽不懂得變通,有時燒出來的菜大失水準.此刻我也懂了另一件事,媽媽是用一個愛心去燒菜的,她把所有的愛都放進油煙裡,然後炒出一碟碟的愛心菜餚.

現在,我也步上媽媽的步履,也用愛心去燒每一道菜,為了就是讓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在繁忙的生活中,享受一口美味的餐餚.

不管妻喜不喜歡我所燒得菜,我都會用心去炒,只要看見妻臉上露出讚許和滿足的神色,那就是我最大的安慰.我想此時,我與媽媽的心思已經一起步在同一條的道路上,為愛出發.

除了廚事,我也學會了用洗衣機洗衣服,也懂得如何把一間屋子抹得乾乾淨淨,讓彼此的心靈更加的接近,因為在一個不分你我的家庭裡,才能體現出人類最真的愛.

為愛出發,也為愛而飛,所以我不後悔飛渡了神山,在異鄉度過下半輩子.

在每天可以仰望神山的日子裡,生活上共同經營的每一個小細節,都有愛.

2008年2月28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二月廿八日

昨天是我們搬新家的第三個月,可是卻讓我們渡過了一個忐忑不安的夜晚.

昨天旁晚,突然下了一場豪雨,雨勢很大,而且也帶著強烈的狂風挾道而來,感覺有如山崩地裂.聽兩旁的鄰居說,如果豪雨連綿的話,大業新村這一帶是會浸水的,而我們住家後邊的小溝渠,也會因為水溢滿而湧入後院裡.這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我最怕水淹了進來,那麼廚房內的用具和洗衣機可會遭殃了,而且聽說四腳蛇和蛇類也會爬進院子避洪水,這是妻最感到害伯的事.

整個晚上,我和妻坐立不安,因為水位已漸漸漲起,掩蓋了整個溝渠的水平線,眼看就要湧進後院的門檻,而我們卻一籌莫展,不知所措.

這樣的一個風雨,已經令我們手忙腳亂,心情忐忑不安.

後來妻電話聯絡其姐夫,後者告知不用擔心,只要溝渠的水位溢滿,在溝渠流通到大溝渠處會有一個開閘,只要把閘開了,流水就會通往大海,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話雖如此,我仍然擔心之極,反而妻知道後心情寬鬆.

當雨停了之後,後邊溝渠的急水果然通暢,排到大海去了.

我和妻雖然說已經中年,生活上也面對過不少人事問題,但都能一一步過,然而我們卻是新一族的有屋人,對於如何處理屋子即將淹水的問題,卻顯得一籌莫展,這也顯示了我們在應對大自然環境突發變遷時,存著不能應付的問題.人的應變能力畢竟有限,尤其是對於大自然的變遷,很多時候我們從書本上或新聞上獲知很多資訊,可是當我們面對現實生活時,真的可以運用自如嗎?婚姻亦是如此,過於憧憬組織家庭的生活,但不懂得如何運用和處理,那麼生活不算得美滿.只有用心體會和實踐,才知道生活不像小說或電影中所說的那麼浪漫和圓滿.

我希望這一場微不足道的風雨,不過是我們人生中的其中一個小考驗,以後面對生活再大的風雨飄搖時,我們可以從容以對.經過一夜風雨的紛擾和折騰,我們深深深的體會到,只要在任何的困境中互相扶持,互相鼓勵,任何的風雨,都能坦然的面對,而且無懼風雨.

以後的歲月,我和妻將會風雨無阻,無懼任何的狂風暴雨,以應驗天上人間的幸福眷屬.

2008年2月25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二月廿五日

一大清早,就聽到對面老夫妻的吵架聲,在老先生一陣近乎狂呼勝利的叫聲後,接著就傳來老太太一陣淒厲的叫喊聲.這樣的聲音響在清晨中,甚為刺耳.

這個清早,我例行在前門打掃籬笆旁的落花和葉子,見鄰居的太太走出來,我就好奇的問她,適才有沒有聽到對門的老夫婦又吵架了.她笑說這是司空見慣的事,對面的老夫妻住在那兒少說也有三十年了,刻是這區住得最久的居民.她說那位老先生的情緒不穩定,動輒就打罵老太太,這種情況附近的鄰居已經習以為常.不想她又說,那位老先生是海南人,脾氣當然暴躁.我怔了一下,怎麼海南就是這種脾氣嗎?我答說不是每個海南人都是這樣的脾氣吧?這回輪到她怔了,對我的話好像能夠回過意來,很尷尬的問我,是不是海南人?我點頭說是,她倒很意外的說,我一點也不像海南人的性格.

我以為海南雞飯是聞名遐邇的菜餚,沒想到海南人的脾氣一樣的出名,可是卻是如此的昭彰.

海南人性格爽朗,說話時難免大聲,可是性情坦誠,有如山東人的性格,所以難免被人誤認為,海南人的脾氣是很暴烈的.

很多時候,我們看事情不也是這樣嗎?喜歡以貌取人;有時更喜歡斷章取義,而且蓋棺定論,從不去發掘事實的真實,也不去追根究底的去查個水落石出.很多時候,也只拿一面之辭來判決,不以多角度的視野去考驗事實的真相,說到底,是我們過於忙碌,還是思想層次的問題呢?

不管如何,這個早上,我已經讓鄰居知道,海南人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也有溫文儒雅的一面.

2008年2月23日 星期六

二零零八.二月廿三日

每一清晨,我習慣打掃前院的落葉和花朵.

說是院子,倒不如說是停泊車輛的地方.我們的新屋,屬於雙層排屋式,而且夾在中間,屋子的左右都有鄰居夾著,沒有半點空間或是草地,只有前面和後面有一些空地.前面的空地雖大,但是為了方便讓車輛有一個停泊的空間,所以我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泥,導致沒有半點泥土;而後邊也延建了廚房,並且擴建到了溝渠旁,所有的空間都被我們徵用了.沒有半點泥土,所以不能種植任何的花草樹木,只能擺放一盆盆栽在前面,以綠化屋子,這是我唯一所遺憾的地方.沒有綠化的地方,有時感覺自己好像完全被鋼筋水泥所擄獲,囚禁在一個沒有生命的地方.

我的鄰居種了很多九重葛,就在與我們籬笆相連處,種著一排排的九重葛開在其中,有些枝椏過長,稍為伸展進我家的範圍,但我樂於見到綠意盎然的葉于和花在籬笆跳舞.每一清晨,我總會看見為數不少的花朵和落葉飄進我家的範圍,我拿起了掃把,一一的清理,然後倒進垃圾桶裡.我樂此不疲的重覆每一天的動作,因為每一次掃落葉,都會讓我有一些感受,感受花的凋謝,彷彿看見生命的另一種詮釋.花開花落,象徵生命的循環和輪迴.今早才掃去了一些落花,不久又見到另一簇簇的鮮花開在籬笆處,在迎風招展,彷彿在對我說,生命是無可限量的,凋落的,只不過是為了再生而捨生,沒有捨生,就沒有重生.

生命確實需要這樣的捨生和重生,沒有一捨就沒有一得,在生命中能夠即時放手一些事,可能就可以在生命中的某一個轉角處,尋得另一個全新的收穫.

我從不為落花嘆惜,因為它們懂得重生,懂得即時為自己的那一棵樹循環和吸取養分,為自己的生存而做出適當的掉落.

人,也需要如此的詮釋生命,如此看重生命.

每天我帶著歡喜的心情掃花,每天也帶著一點的感悟度過快樂的一天.

2008年2月22日 星期五

二零零八.二月廿二日


農曆新年,終於在今天褪下了濃妝艷抹,回復平淡的生活.

我和妻,依然每天在忙著,如果不是為了生活,我倒很想與妻偷一日閒,到靜靜的海邊,喝一口濃郁的咖啡,然後享受遠離繁喧的心情.

搬了新家,也即將兩個月,而我們也非常享受這種兩人世界的生活.我相信,這也是很多年輕夫妻夢寐以求的生活,但我們做到了,雖然十分不容易.今天接到一位文友的短訊,她說有文友問說,為甚麼搬了新家也不請她們去坐坐呢?其實我們是有苦難言,並非不歡迎,而是暫時無法招待任何朋友來新家坐坐.

自從我決定搬來亞庇生活後,我就知道,我將會面對全新的生活,那是自己的人生,將由自己去詮釋.我不是一個生活很富裕的人,為了這一個小小的天地,幾乎已耗盡我畢生的儲蓄,所以屋子裝修完畢後,只能說我和妻所見到的,是一間空洞的屋子,是一間甚麼也沒有的屋子,因為以我們的能力,委實買不起一屋的家具和電器.在這個過程中,幸好我的家人在經濟上略為資助,才讓我們可以買一些日常用品,可以提早搬進去住.面對如此情景,我委實提不起勁來邀請朋友來坐坐,因為我不曉得應該拿甚麼來招待.

我和妻都是生性豁達的人,也抱著極積和樂觀的態度來計劃我們的人生,只要知足,其實我們比很多人已經好上很多倍了,至少我們還有一間可以遮風擋雨的家.只要是一個溫暖的家,我們不在乎屋子有多空洞,因為日子每天都需要面對,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把這一間空洞的屋子,填滿成一間充滿溫暖又幸福的樂園.

在經營新天地當兒,我們都深深的體會到,夫妻之間坦誠的溝通,真的可以化解很多生活上的難題.結婚不難,難就難在如何相處,如何白頭偕頭共度一生.我中年才娶妻,自當珍惜這一個緣份,也許閱讀人生的經驗無數,自懂得如何和妻相處.我喜歡山,喜歡山的氣度,能抱容萬物而形成一座雄偉的高山.我經常對自己說,寬容能使生命更亮麗,量解能使彼此之間更和諧.

記得有一位執友曾對我說,有一天和他結婚多年的太太吵架,甚至鬧得要離婚,幸好有一位朋友來做化解,才免去了一場婚姻危機.他的朋友只問他一句話:當年你為甚麼要娶她?因為愛她.他只能這麼回答,事實上,答案就是如此.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為了一個愛字,成熟的人對愛的詮釋是刻骨銘心的,只有對愛玩遊戲的人,才會草率的離婚.

也許我的婚姻生活不過幾年,對於婚姻的看法不會太深入,但我相信只要夫妻之間,懂得尊重、包容和體諒,還有甚麼事不能溝通的?

只要夫妻同心,其利斷金,而我也相信在不久的未來,我們可以邀請朋友上門作客,來一番文學的風花雪月,以點綴我們生活的亮麗.

2008年2月21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二月廿一日


今天是元宵節,農曆新年的最後一天.

走在街道上,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的多車和阻塞,反而是交通舒暢無比,一路無阻.還有少量的醒獅和麒麟團在向商家拜年,這是在路上唯一所聽到的熱鬧聲音,反而在商業廣場內聽到不少的獅團在做最後的努力,賺取一些稀薄的紅包.很多時候,這一些負責舞獅和麒麟的,都是非華族的小孩.

文化變色了,我不曉得這是不是好現象,可以引以為傲,因為他族人在學習我們的文化;另外一方面也在矛盾,當我們的文化被他族掌握之後,我們還有甚麼可以做為本錢,立足在一個多元化的國家裡?希望這是我過於憂慮的思考.

這也是我第一次不在山打根與家人過元宵節的日子,心思難免起伏不定,說想家嗎?心裡還是牽掛著神山那一頭的家.剛搬新家,老媽子說,要守在新家,不要回來,明年才回家過年.這是傳統的習俗吧?為了讓家人安心,所以今年我沒回家吃團年飯,也沒一起度過元宵節.

人離鄉賤,我不曉得我的離開是不是對的,畢竟那是與我一起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家人,血濃於水,那一份親情是難於割捨的.我不是無情的人,甚至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而我也相信朋友們對於我的決定,可以感受到我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選擇離開故鄉,到他鄉從零開始.

我曾對老媽子說,我不會因為生活在一個大都市裡而讓本質變壞,務請相信我,我的自制能力很強,知道甚麼是是非黑白.雖然有時我是糊塗了一點,不過我是小事糊塗,大事精明的人.我的路,早在十年前就鋪好了,只是等時機成熟,我就會展翅高飛,飛向我的理想王國,打造我的黃金時代.

在這種思維之下,我突然想起了前陣子美國詩友廣基兄傳給我欣賞他所寫的一篇短篇小說,題名為《媽媽丟失了》.故事講述患老人痴呆症的媽媽走出屋外尋找孩子,可是忘了怎樣回家的故事.體材雖然不算新穎,但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啟發性.媽媽的丟失,看起來是孩子的疏忽,其實作者要表達的,應該不是媽媽丟失了,是我們自己的心丟失了.中國人講究孝道,但是對父母不孝的故事,卻比比皆是,就像養老院一樣,在裡面養老和被忽略的一群,都是華裔老人家.

當每個人面對名利的誘惑時,會不會把心也給丟失了?當丟失了之後,懂得如何反省嗎?這是值得考量的問題.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在緊要關頭時,總會有一閃而過的反省之心,只不過不懂得如何去掌握這一個契機,讓自己有退一步而海闊天空的機會.

這是我對老媽子的承諾,別擔心,我懂得是非黑白,懂得怎樣做個好人.

因為我時時刻刻都在小心,不要把自己的心弄丟了,否則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做人應該問心無愧才是最重要的,因為我們的社會,需要良心來安撫,這樣才會呈現一片繁華和諧,我們的生活,才能安定.

要打造一個人格和品質都優越的社會,應該從你我做起.

希望讀到這一篇文章的朋友,能夠把自己的心找回來.

社會的和諧,你我有責!

窗外的煙花已經不像除夕般的奔放,就在這樣疏疏落落的聲音中,新年的氣息開始褪色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們又得面對新的挑戰,新的生活.

我的心,會繼續以高瞻遠矚的心情,觀看每一天的人生風景.

2008年2月20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二月廿日

「肥肥不敵病魔逝世!」

這是今早打開報紙的頭條新聞!

我相信這個新聞,會轟動全世界,尤其是有華人的地方.肥肥的笑聲,已經征服了全世界華人的心,那一貫爽朗而豪邁的笑聲,已經成為她的代言,只要有她在地方,那個地方就充滿著笑聲,所以才有‘開心果’之美稱.

自從去年患癌的消息傳出來後,我經常有閱讀她的報導,也看過她的神形日益枯槁,已經不復當年的風釆,所以可以臆測,她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生命這東西真的很奇怪,有的人需要更長的時間去完成畢生的心願,可以事與願違,像梅艷芳這樣絕代風華的藝人,事業如日衝天,而且渴望來一場完美的愛情,然後結婚,結果含恨而逝;有些人卻輕言放棄,不敢面對生活的挑戰,於是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是很負面的教材.到底生命在每個人的心裡有多重,是不是都有衡量呢?

只能夠說,熱愛生命的人,才會讓自己的生命更加的光彩和發亮;不尊敬生命的人,只會糟塌自己的形象,甚至以偏激的手法去毀了別人.

珍惜身邊的人,大家都會這麼說,可是有多少人懂得甚麼叫珍惜呢?對我來說,先要有健康的身體,才能好好去珍惜別人,否則只有遺憾.妻也曾對我說,只要我好好的注意自己的健康,就是愛她的表現.這是很具體的表白,確實如此,沒有好好的健康和精神,還有甚麼條件去討論珍惜身邊人呢?希望天下有情人,都好好注意自己的健康,在日常生活中,不管飲食起居,都要有規律,遠離不良習慣,那就有健全的體魄去愛護自己身邊的人.

肥肥的笑聲成了絕響,可是她的遺憾,亦可當著一種教材,如果當時她在患病時即時戒口,也許還可多活一些時日.

以後要聽肥肥的笑聲,只好在以往的節目中聽了.

2008年2月19日 星期二

二零零八.二月十九日

張開眼睛,只見窗外依然是迷濛一片,因為又是一個濕漉漉的早晨.

睡在身旁的妻尚未醒來,瞧著臉色有點憔悴的妻,我心生憐惜的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不想妻被驚醒了,我深情的對她說:“生日快樂!”,而妻卻帶著睡意對我說:“好久沒這樣吻我了.”我怔了一下,原來我好久沒有吻過妻了,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我竟然會忽略?原來在生活中,很多簡單而應該做的事,我們都忘了做,就像妻子渴望做丈夫的給她們一個吻,竟是一種渴望.我只能乾咳一聲,以掩飾我的慚愧.

今天是妻的生日,但沒有特別地慶祝,因為我們都很忙,每天都要面對學生的習題.不過,妻最喜歡我的廚藝,所以今早我也不例外的下廚,炒了兩碟滑蛋面,算是妻的生日早餐.

自從搬了新屋之後,才真正體會到組織一個家庭,真的很不容易,甚麼都需要花錢.自從我從山打根搬到亞庇之後,可謂一切從零開始,因為我放棄了故鄉的一切,選擇在異鄉度過下半生,追尋我的夢想.人過四十還有夢,是否不夠理智呢?對我來說,理想就是生命的一切,如果能夠利用自己的理想和興趣謀求生活,那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我一生醉心文學和音樂,雖然兩者我都有一點收穫,但我有更遠大的目標,追求更高層次的理想.不想平庸的走完我這一生,是我最大的承諾,不管在音樂還是文學,我希望能在世上留下我的鴻爪,留下一點痕跡,以證明我曾經來過.

在亞庇的生活,我像鬧市中的隱士,經常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社會的動態,畢竟我還不完全投入這個社會,我不想過於迫切的容入,因為我需要過瀘,需要思考,我應該怎麼走,才會被這座城所接受.

淡淡的一天,而妻的生日也在淡淡的日子中度過了,希望明年的生日,我可以陪她到神山腳下住宿,日夜看神山,相看兩不厭.

2008年2月18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二月十八日

前天晚上,我和妻應邀出席由客家公會所舉辦的新年團拜聚餐,本來想不去,因為外邊還下著細雨,而且沒有停竭的跡象.妻近來健康不太好,我怕她受夜風侵沁,難免又是一輪的感冒,而且會久久不愈.可是妻說,她可以去,湊湊熱鬧也好,反正新年這幾天呆在家裡,也實在是悶著,不如出去走走,可以透一口氣.

地點就在崇正中學,離我家很近,只要走出我家的小巷路口,學校就正正的面對我們的方面.

除了可以透一口氣之外,其實我也想藉此機會見見一些朋友.說來搬來亞庇也有半年餘了,很多要好的朋友都還沒見到面,甚至還有的還沒聯絡上.其實我在心想,既然已經搬來亞庇了,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見面,不必急於一時,所以也沒主動去聯絡一些朋友.今晚,我倒很想見一見思懷大哥,反而這是我最想見的朋友.

思懷大哥是位生意人,當然生活很忙,所以我不敢聯絡他,約他出來喝茶聊天,只要他一坐下來,手機就是響個不停,因為他的生意相當的好,人緣也極廣.我這麼尊敬思懷大哥,因為在我尋找屋子當兒,他曾對我說過,只要有需要,他可以做我的擔保人,然後向銀行貸款.雖然我已經解決了問題,不需要他幫忙,但那一句話,我依然放在心裡,久久不能忘懷.其實我和思懷大哥不算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只能說是談得來的朋友,或是文友,但是他主動提出意見,已叫我感到意外萬分.我以為像亞庇這樣的一個大都會,人情會似紙般的薄,而且淡然無味,但思懷大哥卻叫我對亞庇人有所改觀.原來我也是個道聽途說的人,有時也是非不分的下定論,心裡著實慚愧.我對自己說,這種心態不要再犯,不能以貌取人,應該學習怎樣融入這個新環境,以一顆真誠的心態,迎接我未來的新生活.

當天晚上,並沒有見著思懷大哥,心裡有點失望,但是我生性豁達,而我有一句口頭禪:來日方長.有機緣自然會見面,不必刻意安排見面,就像和建華一樣,到現在我們還沒碰面.

當晚的節目相當不錯,吃的是傳統的客家菜.我一向對烹飪相當有興趣,所以不時在宴上請教同好.沒想到與我們同桌的丘副校長,竟然對我說:聞名遐邇.我當時怔了一下,沒想到我除了愛捉筆寫幾篇文章,愛創作一些音樂之外,還有人知道我會炒菜.看來,我在亞庇的一舉一動,已有人知道了,那麼我的一切言行舉動,都得格外謹慎,不要犯下任何的過錯.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是偏偏有人要走上歧路,犯下一生也不能彌補的過錯.

散場後,依然是細雨霏霏的夜晚,我和妻共傘在雨中,為這樣的夜晚,譜上一首浪漫的小夜曲.

2008年2月14日 星期四

二零零八.二月十四日

今天是情人節,我倒忘了,若不是妻淡然的提起,我已忘了今天是甚麼日子.

日子,就在忙碌中過了,忙得天昏地暗,忘了是天上還是人間.

今天依然是細雨霏霏的天氣,幸好天色不太晦暗,有一點陽光,否則妻又會埋怨衣服曬不乾了.有時連一點簡單的瑣事也會煩,這就是生活.當然,衣服不乾,就沒有衣服可以選擇了,明天可以穿甚麼衣服,是每天都在煩的事.

今午教幾個學生新的成語,談到蘇東坡的「水調歌頭」,我問他們有聽過嗎?他們搖搖頭說沒有.於是我打開手機留存的mp3,剛好有一首由張學友唱的「但願人長久」,就隨機播放給他們聽.只是聽了開頭那一句,他們就懂了,因為鄧麗君和王菲都唱過. 我不禁佩服音樂的魔力,如果不人譜上了曲,再由著名的歌星演譯,只怕這麼動人的宋詞,早已煙沒在現代的洪流裡,因為現在的學生心裡,只有周傑倫.

這個情人節沒有和妻慶祝,但有這一首歌相陪,也算是心靈上的一種慰恤.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很多有情人都這麼說,而我卻認為,只有天長地久的愛情才經得起考驗,曾經擁有只是蒙蔽一時的情感世界,也許哭了一陣子,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轉角處又碰到另一段愛情的時候,甚麼山盟海誓,都忘得一乾二淨.

我相信只有天長地久的愛情,才是最彌足珍貴的感情,希望天下尚未結婚的有情人,好好珍惜每一段得來不易的感情,也要把握每一個機會,最後能夠開花結果,有情人終成眷屬.

天上人間,最幸福的莫過於此.

我也是如斯的祝福自己,祝福有情人.

2008年2月13日 星期三

二零零八.二月十三日

農曆新年已經過了一半,窗外依稀可聽到疏落的爆竹聲.說實在的,我並不喜歡這種聲音,因為我是酷愛清靜的人,喜歡在一片寧靜的思海中,找尋我的靈感.對於每一個晚上,那種如轟炸機所投下的爆炸聲,最令我感厭惡,除了擾人清夢之外,最嚇人的,就是那一陣又一陣的響聲,真的像炸彈一樣,每每在夢中被嚇醒,尤其是妻.

近來讀了不少有關「陳冠希事件」,我覺得藝人的生活,真的很悲,也很糜爛,有時真的不知所謂.身為公共所關注的人士,如果不以身作側,如何對得起社會對他們的敬仰?明知故犯的錯誤,確實是不可原諒的,因為這是負面的教材,導致不成熟的年輕人模仿,造成許多社會問題的出現.明知道吸大麻或搞不德道的男女關係,最後的下場可能是身敗名裂,甚至琅璫入獄,可是這些藝人依然以身冒險,事後才後悔的流下眼淚,然後說一些悔不當初的話,要求原諒.這些藝人都當社會是白痴和無知,以為身在高處,就可以胡來,要知高處不勝寒啊!

從這些事件看來,在燈紅酒綠和紙迷金醉的追金者,已經迷失了自我的方面.或許,所有的藝人都需要再教育,不希望再看到像小孩那麼幼稚的藝人,再度荼毒我們純潔的思想和行為.

我絕不同情這些藝人,因為他們明知故犯,有著一個大人的身軀,卻有著幼稚的思想,無情可恕!我們的社會已經存著很多問題,不希望再增添思想上的繞亂.

這一個年,過得有點迷茫,第一次以異鄉客的身份在新的環境度年,心裡難免起伏不定,但想想看,現在有了自己的新家,也算是心靈上的一點安慰.

人生四十二才開始,雖然有點遲,但我心甘情願,只要有妻在身旁.

相信以後的歲月,我會如魚得水!

2008年2月11日 星期一

二零零八.二月十一日

窗外正下著霏霏的細雨,視野是濛濛的一片,看不清景物,也看不見燕子飛過.

在這樣的一個天氣裡,我設立了自己的部落格.

誰會第一個探訪我的人呢?我在期待著!